人指指點點,怎能堪稱大丈夫!謝子臣,我同你不一樣。你求一生安穩漫長步步為營,我蔚嵐卻只求生得璀璨風流。放肆得此一世,又怎會後悔?”
聞得蔚嵐的話,謝子臣終於愣住,眼睜睜瞧著蔚嵐轉頭,同明顯被嚇到的桓衡道:“阿衡,我們回家吧。”
桓衡好半天終於才反應過來,點點頭道:“好……好。”
說著,跟著蔚嵐一同走了出去。
等一行人出去後,謝子臣垂下眼眸,有些失落回了屋裡,端起蔚嵐方才未喝完的茶,抿了一口。
茶入口中,澀如心。
謝銅拿著包裹,小心翼翼道:“公子,那個,凝公子在宮門外等你……”
謝子臣愣了愣,似是有些失神,隨後道:“我知曉了。”
蔚嵐帶著桓衡走出宮去,上了馬車,桓衡終於回過神來了,有些不安道:“阿嵐,你們是在吵些什麼啊?”
他只聽到了後面兩人聲音高起來的話,沒有聽見謝子臣前面的話,自然是不懂的。蔚嵐笑了笑,張合著小扇,轉頭看著外面街道上的盛景道:“無事,阿衡不必操心。”
“哦……”桓衡明顯不信的模樣,嘆了口氣道:“阿嵐,我怎麼覺得,你來盛京後,就大不一樣了呢?”
“哦?”蔚嵐抬起頭來,有些好笑看著桓衡:“有什麼不一樣了?”
“就是,”桓衡抓著自己腦袋,他此刻穿著盛京貴公子的華服玉冠,一做這個動作,顯得格外幼稚滑稽,也不知為了,蔚嵐眼中不免柔軟了幾分,聽著桓衡道:“就是覺得,你讓人越發看不懂了……”
聽見這話,蔚嵐笑了笑,眼中滿是溫柔瞧著桓衡:“這盛京的人,不都是如此嗎?”
桓衡微微一愣,片刻後,他惶然大悟:“是,盛京的人,倒的確都是如此。”
“阿衡,”看著桓衡仿若白紙一般的樣子,蔚嵐心裡不免有了憐惜,她直起身來,有些不解道:“為何入京呢?你父親不曾和你說,你這一來,於桓家是大大的不利嗎?”
“我知道。”桓衡笑了笑,說到正事,面上卻是認真了許多。蔚嵐知道她這個好友,在某些事情上雖然愚鈍天真,對於很多事情卻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可我桓家沒有反意,陛下傳召,豈有不來之理?而且,”桓衡坐直了身子,定定看著蔚嵐,認真道:“阿衡與嵐一般,不求百年人生,只求快意恩仇。我記掛阿嵐,便該來。來了之後,若是成了父親的拖累,便是我的無能,我自當自刎以報父恩。”
未曾想過桓衡居然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入京,蔚嵐一時不由得愣了愣。
片刻後,蔚嵐收齊她詫異的表情,滿臉鄭重看著桓衡道:“阿衡,我必保你平安歸北。此生此世,若你不負我,我自當不負於你。他年阿衡屯兵邊塞,嵐身居盛京,必當傾盡全力,保邊塞一片清明。他年阿衡子孫滿堂,絕不會有類似之事。”
聽到這話,桓衡不由得大笑起來:“阿嵐,這樣的話,也就你敢說了。”
蔚嵐笑笑,聽得桓衡的笑聲,眉眼間都忍不住染了喜悅,溫和下聲音道:“我也就是與你說說罷了。”
兩人說著到了魏府,蔚嵐先下了馬車,然後抬起一隻手來,想要攙扶撩起簾子從車裡走出來的桓衡。結果桓衡完全沒有看到她伸出的手,反而是從馬車上直接跳了下來,抬起頭看著“長信侯府”四個大字,激動道:“哇哦,阿嵐,你們家看上去好有錢!”
的確還算有錢,雖然魏邵不怎麼樣,但長信侯府祖祖輩輩也算是備受君王寵愛戎馬一生的公爵。
蔚嵐也不介意桓衡的無視,含笑收起手來,看向了府中,老遠就聽到了魏華的聲音:“阿嵐!阿嵐!”
聲音傳出沒有片刻,便見一粉衣少女直直衝進蔚嵐的懷裡,蔚嵐熟練將對方一撈,溫和道:“妹妹近日可好?”
魏華抬起紅腫的眼,嚶嚶嚶道:“阿嵐不在,所有人都敢欺負我了!”
“誰?”聽這話,蔚嵐立刻挑起了眉頭,這時另一個人抱住了她的大腿,正是三兄妹中最小的魏熊,魏熊不到蔚嵐大腿高,抱著蔚嵐,眨著眼道:“是那個大夫!哥哥,那個大夫欺負姐姐!”
“林夏?”一說大夫,蔚嵐立刻想起了對方,隨後就冷笑出來。
她不在,林夏都敢欺負魏華了,真是好大的狗膽。
蔚嵐一露出這個表情,桓衡立刻興奮了,忙道:“是哪個狗賊敢欺負你的妹妹,讓我來打!”
桓衡剛說完,魏邵不滿的聲音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