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鋒,蒼純顯露了冰山一角的實力,那些蠢蠢欲動,想要借帝姬名聲更進一步的學員都沉寂了下來,讓蒼純的生活清淨了不少。
官學的藏書樓藏書極其豐富,唯一的不便便是那裡有關於術能的書籍並不能外借。入學以來,只要一有空。天氣又不太糟糕,蒼純都會到那裡去看一會書,豐富一下自己的知識。
因為自身性質,藏書樓的位置比較偏僻清淨,離演武場、擂臺場那些熱鬧之所比較遠。
這天,蒼純因為看書看入了迷,離開的時間比往常晚了兩盞茶,冬日原就晝短夜長,外面的天色已經一片昏暗,也不見路人。周圍如同黑夜一般寂靜。
飛絮和畫樓對視一眼,俱都有些發憷,目光觸及神色始終安然的蒼純。才稍稍放鬆下來。
蒼純突然腳步一頓,兩人一驚,畫樓有些戰戰兢兢地開口:“……姑娘?可是忘了什麼?”
蒼純搖了搖頭,兩人來不及鬆口氣,就聽蒼純擰眉淡聲道:“前面有哭聲。”
聞言。飛絮和畫樓齊齊瞪大眼睛,一臉驚恐,腦中閃過“阿飄”、“冤鬼”等字眼,頓時面如白紙。
蒼純沒注意到她們的表情,想了想道:“我們繞開吧。”她可不想多管閒事。
飛絮和畫樓連連點頭,舉著燈籠打算領她往另一條路上走。
沒走幾步。蒼純又頓下了腳步,這一次,連眉頭都皺了起來。狐疑地看向哭聲傳來的方向。
剛剛,好像聽到了說話聲,還有……有人提到了李蓉的名字。
“蒼純!”她正猶豫要不要去聽壁角,晏淵冰的聲音突然由遠至近。
“你怎麼來了?”蒼純一愣。
晏淵冰抓住她的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忽略了她一瞬的僵硬。口中道:“我原本在玉落園等你,只是你一直不回來。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蒼純聞言眸色一暖,正想說些什麼,隱約又聽到有人提到李蓉,神情一頓,對著飛絮、畫樓和薛映道:“你們留在這,我們過去看看。”
“姑娘!”
“主子”
三人開口,飛絮和畫樓的語氣難掩擔憂,薛映則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贊同。
——他的任務就是保護主子,怎麼能隨意離了主子的身?
蒼純沒有理會,抬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晏淵冰給了薛映一個“在這等著”的眼神,也趕緊跟了上去。
談話和啜泣的聲音是從林蔭中傳來的,好在如今不是秋日,地上的落葉不多,不用顧慮腳踩在上面發生的聲音是否會引人注意,雖如此,蒼純卻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她對對方的實力並沒有底。
若非聽到“死”、“廢了也好”、“聲敗名裂”幾個值得注意的詞,她也不會這般冒險。
傳入耳中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最後,蒼純在一棵榕樹後站定,決定不再往前走,否則就有暴露自己的危險了。
晏淵冰這會也明白她要做什麼了,說起聽壁角,他可是經驗豐富,環顧了一下週圍,他伸手將蒼純抱在懷中,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身形一閃,帶著她悄無聲息地落到了附近最高的一棵榕樹的枝椏上。
蒼純一愣,下意識低頭去看,便見隔著幾棵樹的地面,正有兩位學員一站一蹲說著什麼,蹲著的那位還時不時抽泣著。
後知後覺想到晏淵冰舉重若輕地將這一連序列動完成了,抱著一個三十多斤的她,卻臉不紅氣不喘,甚至無聲無息沒被對方察覺,蒼純不由驚異地瞪大了眼睛。
突然,她想到這人受了重傷才剛好,也不知道剛剛那一番動作有沒有扯動傷口。
蒼純皺了皺眉,將手搭上了晏淵冰的右手手腕,細心摸了一遍,確定這隻骨折過的手臂並沒有紅腫,才放下心來。
昏暗的夜色下,她沒有看到,晏淵冰的臉已經通紅。
“你居然想要打退堂鼓!?”突然,下方傳來充滿怒火的聲音。
蒼純的注意力轉移過去,站著的那位學員漲紅著臉,怒氣騰騰道:“現在放棄,那我們這麼久以來的努力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可是……”蹲著的學員抽噎了一下,囁嚅道:“李蓉現在已經和綠姬組成了團隊,我們難不成還要和綠姬作對?”
站著的學員一怔,卻還是嘴硬道:“那也不能就這樣放棄。”
“六姐——”蹲著的學員突然拔高聲音,帶著哭腔道:“算了吧!不要再聽三姐的了,所謂寧家昔日的榮光,早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們如今能在官學讀書已經該慶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