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草是為人所不齒,但是他想活下去,榮華富貴,美妾嬌妻,一樣都不想捨棄。
姜理捏了捏拳頭,扯出一番笑來對著姜幽,“這外面日頭曬,姐姐的府裡倒是涼快的很,可惜昭容有孕,弟弟還得回去照看她,不然真想賴在姐姐府裡不走了。”
“不過是在這裡堆放了些冰塊,讓人扇著降溫罷了。”姜幽懶懶抬手,遙指著身後的紗幔,有幾個宮女侍從正持扇輕輕的扇著,“來人,送幾盆冰塊去二皇子府裡。”
姜理臉色黑了一陣,姜幽這是什麼意思?他好歹還頂著西蒼二皇子的身份,難道連幾盆冰塊都用不起?
“不用了,我回頭和母親說聲便是。”姜理強制著自己沒有情緒失控,又推脫了幾句,這才起身回自己的府邸去。
“公主這是決定和二皇子聯手對抗大皇子了?”姜幽的貼身內侍上前替她捏著肩膀,卻被她一巴掌甩開。
“和他聯手?”姜幽冷嗤一聲,起身赤腳站立在琉璃磚上,一襲藍色錦絲冰薄繡裙散了一地,“如今的姜理配得上嗎?”
她眼裡的對手只有裴醉,姜理不過是個礙眼的小石子罷了,根本不值一提,拉攏他不過是為了省點後期的力氣而已。
“聽說今日大皇子準備帶著大周來的那個姑娘去見女皇,公主您看……”內侍小心翼翼的彎腰上前,向姜幽公主遞話。
姜幽腳步微轉,唇角的笑意意味深長,“哦?是嗎。那本宮可真要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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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炎熱,就連樹上的葉子都被曬得蔫蔫的,打起了卷兒。
顧依依緊跟著裴醉的步伐,他每走一步,自己就要跨上兩小步。雖然裴醉已經放慢了速度,可顧依依還是跑得有些微喘,尤其是這種情況下還要注意形象,頭上頂著一堆首飾什麼的,實在是累得夠嗆。
“你們西蒼的皇宮幹嘛不栽點樹啊,曬死我了。”顧依依拽著裴醉的袖子抱怨著。
“有樹的話刺客容易藏身,不安全。”裴醉伸手替她擦了擦額角上的汗,“讓你打傘又不打,現在就知道抱怨。”
“那我不是怕人說我太嬌氣嘛。”顧依依委屈的說道。西蒼畢竟不同於大周,她沒有家族為她撐腰,也沒有母親替她披荊斬棘,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裴醉,卻還要擔心不能給他招閒話。
“知道了。”裴醉唇角微微露出笑意,驚呆了一地的宮女侍從,然後伸手替顧依依將一小縷碎髮別到耳後,“我現在先進去見母親,過會兒會有人出來傳喚,那時你再進去。”
“好。”顧依依戀戀不捨的鬆開裴醉的衣袖,在陌生的地方她一個人的時候總歸有些害怕。她悄悄的用手指在袖子裡畫圈,結果才數到第六個圈兒就被身後的聲音打斷。
“這不是顧家的小姐嗎?我們可真是冤家路窄。”姜幽坐著四個內侍抬著的步輦,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撥開珠簾,好整以暇的端看著顧依依。
顧依依只覺得眼前的姜幽豔麗逼人,亮得她晃眼。
幾個月前的姜幽還只是豔色初顯,現在卻是完全的綻放開來,從氣息,到舉止,就連身為女性的自己,被這樣的姜幽撞進視線裡,都免不了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便是女孩兒朝著女人方向蛻變的不同嗎?姜幽,還當真是有把自己的身體當做揮霍的資本。
“怎麼,見到本宮還不行禮?你現在可還不是我大嫂呢,架子倒是擺得快啊。”姜幽冷冷的斜睨著顧依依,開口便是咄咄逼人。
顧依依咬了咬唇,然後半蹲下行禮、她並不想屈服於姜幽之下,但她也知道有很多人都在覬覦著大皇子妃的位置。她一個行為不當,便會落下話柄。
可是她卻遲遲等不到姜幽讓她起身。
半蹲著的姿勢很累,太陽也很曬,雖然明知沒有多長時間,可額頭上仍然有汗水不受控制的滑了下來。
“這麼快就受不住了?”姜幽唇角微翹,冷意半噙,“當時我就說你光天化日投懷送抱,作風不正,現在看這個樣子,也不知道禮儀都是誰教的。”
顧依依簡直心塞,她白天跟裴醉抱一下就是作風不正,敢情姜幽自己夜裡西蒼大臣床上到處跑就不是?還有臉說她?
忍不下去了!
顧依依猛地站直身子,她恨不得跳起來糊姜幽一臉泥巴,但是奈何腿軟,一下子向旁邊歪去。
還好忠犬就算成了皇子,永遠還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
扶著她的裴醉臉色沉得有如黑墨,將顧依依推到身後侍女的懷裡,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