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公一臉神秘兮兮:“天機不可洩露。”
蘇涼垂了垂翹長的睫毛,並不多問,一隻手閒閒地半撐著他優美狐線的下顎,極其有耐心地待到漁夫子喝完一碗魚湯。待他伸手想盛第二碗的時候,他把魚湯罐默默地移走。
至此,無論漁夫子使出如何絕學怎麼搶,都搶不到,只見他笑得美玉流放,又欠扁非常。
真是和他那腹黑無比的好徒兒,絕像地糟心!
而他糟心的徒弟,正是那出外雲遊的絕代美人,鳳衿,也是柯佳曾膜拜無數次,卻還無緣相見的頂級男配。
此刻他正在風鳴大陸以島嶼和海盜聞名的東丘島國的集市中,因為沒有銀子繼續下面的雲遊,不得不拿出草笛,坐在人群中吹笛賣藝。
因為生得太招人了,氣質又似霧,似雨,又似風地令人捉摸不透,又忍不住被他身上那種獨特地說不上的味道所吸引,眾人視線膠著他移不開。
他就像一群石頭裡扎進的璀璨珍珠,整一煞瞎人眼的麗華。
集市堵得水洩不通,市人朝他砸著雪花花的銀子,錢幣,若雨下。
突然他停了那‘離人曲’的笛音,半明媚半憂桑地朝著南方望去……眾人也跟著他的視線明媚而憂桑地望過去。
只聽他開口悠悠,聲音好聽地酥人傷人骨地念著:“魚傷,魚傷,問衿何傷?落在他鄉,喝不到魚湯……”
然後眾人恍然大悟,開始朝他扔魚,黑壓壓地一片魚下。有些誇張的,還在一旁升起了爐子,直接燉魚湯給他端去,恭敬而膜拜地雙手奉上。
他的笛音繼續,不會,引來了這島上棲息的大群五顏六色的海鳥席捲而來,在他頭頂的空中螺旋地盤旋個不停,鳴聲和唱,成了一幅令人歎為觀止,又空前的盛景奇觀。
*
待雨停了,柯佳抱著漁公送給她的青魚,開心地同蘇涼有些羞澀和不捨地告了別。
從魚鋪子回來,吃飽了歡騰地她一踏進怡紅樓,突然發現一件糟心的事:她給姑娘們買的零食都被蔣二給鬧沒了!捂臉……要是給姑娘們知道,待會不兇殘她死!
柯佳縮了縮腳面,抱著桶裡的大青魚,黑玉的眸子左右提防地瞧著:怪了,人呢?豔紅他們這個時辰應該在搓麻才是!
柯佳還沒琢磨完,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刀劍急促的腳步聲。
她驚訝轉頭便見,一身黑衣羅剎的夜酷哥正帶著一群侍衛,吹著冷風蕭瑟瑟地過來!細瞧,他身後還跟著一臉神色緊張,憔悴傷心地在抹淚的寶娘?!
夜離看見門口的少年一眼便認出是柯佳,不過也只是看她一眼,便目不斜視,又事態緊急地朝怡紅樓大步奔進去。
柯佳見大家都一臉嚴肅,氣氛也壓抑的很,心裡咯噔一聲,只覺出了事……跟著後面,竄到平日一臉天塌下來都能頂著的寶娘那,牽了她的袖子問:“寶娘,你哭什麼啊?”
寶娘因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有點被嚇到,待回神:“阿佳?!”瞟了眼他懷中的魚桶,寶娘就拎起‘他’的耳朵皮,喋喋罵道:“你個沒心肺的死小子!之前蔣二少的事都是寶娘給你照著,你還不知感恩哩是不是?怡紅樓出了那麼大的事,你還有心情去釣魚不是!”
“哎呦,寶娘,我沒釣魚啊,一老伯送俺的!”柯佳拉下她的手,“這,唱哪出啊?”
“你真沒釣?
“沒的,方才下那麼大雨,咱去哪塊池子抽風地垂釣啊。”
“……嗚,阿佳,他祖宗牌位的糟心啊!寶孃的又一花牌水仙死了!
“啥?!”
“警犬”出,血琵琶
柯佳隨著寶娘上了怡紅三樓,整個驚住了!屋簷上那個被吊脖子,白衣畫血的美人,不正是前陣子救了她的水仙?!
一盆涼水剎那從頭潑到腳底,柯佳站在門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讓開,讓開!”一群衙衛把圍觀和哭鬧的人遣散。
夜離沉著幽深的目走進去,讓人把水仙給抬下來。仵作張夙也很快趕來了,當場給水仙做起屍檢。
“豔紅姐,這怎麼回事?”柯佳緩了一會,走過去拉了拉豔紅羅繡問道。
豔紅紅著兩個眼眶紅得跟兔子似的,扭身見是柯佳,面中有懼恨色道:“阿佳……到底是誰?殺了花姬,又殺了水仙!嗚……她們都是我的好姐妹!”
柯佳張了張口,又望了眼水仙的屍體,緊了緊豔紅髮冷的手。
因為死了兩個都是怡紅樓紅牌,眾人不知是巧合,還是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