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姨母告別的時候,忍不住眼熱想哭,現在要走了倒是沒什麼感覺了。就像是她早就覺得宋府不是她家,所以現在走了,也不覺不捨。
“你們也別哭了,坐船是個力氣活,現在體力耗費多了,等過幾天就開始暈船生病怎麼辦?我當初就是暈著船來的江南,那滋味可不好受。”
虞詩那麼一說,那幾個正在哭的丫頭立刻止住了眼淚,就怕虞詩說的成真,要是哭多了暈船怎麼辦。
虞詩進了自己的房,離開江南除了捨不得姨母,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她兩個鋪子和莊子,現在那兩個鋪子進賬不錯,她真不想關了,姨母也說她暫時會找人幫她代為管理,每一季結一次錢讓人給她送過去。至於莊子上的東西賣了折算成銀子,也是一季給她送一次。
但是總不能一直麻煩姨母,虞詩想了想還是先這樣過半年再說,實在不行還是把那兩個鋪子和莊子賣了,然後在徽州看看能不能買個合適的莊子。
虞父給她的銀票買了鋪子跟莊子已經不剩了,這些年雖然賺回來一點,但也只有三分之一不到。
所以她要是想做什麼,還是得賣了江南的鋪子和莊子,還有多餘的錢。
虞詩正想著,李媽媽就捧了一個盒子進門,表情為難地喊了一聲姑娘。
“怎麼?”虞詩看著她手上的那個紅木鏤花的盒子,再聯想她臉上的表情,隱約猜到了那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李媽媽把盒子放在了虞詩的面前:“這是老奴走時,姨奶奶拿給我讓我給姑娘的,說她要是給姑娘姑娘一定不會收,所以讓我上了船轉交給姑娘。”
看姑娘的眼神不像是高興,李媽媽尷尬道:“不是老奴想收,只是姨奶奶說了一番話,老奴不敢不收。”
虞詩嗯了一下,開啟了盒子果真是一沓銀票。
她跟姨母告辭的時候,姨母就說要給她錢讓她帶著傍身,但是她拒了不要,姨母看她堅持也沒有逼她一定要收著,就拿了一盒珠寶首飾讓她帶著走。
她見那些珠寶算不上太誇張就收下了,沒想到姨母還是沒放棄給她銀子,竟然讓李媽媽收了,上了船不能回頭了才拿給她。
除了銀子,盒子裡面一封信,虞詩開啟看了。
內容大約是讓她一定收了銀子,要是把錢退回給她,她就不認她這個外甥女。
虞詩苦笑不得,讓李媽媽收起了盒子:“既然是姨母的心意,我們就好好收著吧,可要放好了,虞家不比宋府,我也不知道繼母是個什麼樣的心性,要是她是個難相處的我們就關緊院門,自己好好過日子。”
李媽媽點頭應是:“要是姑娘還是以前的性子,回去府里老奴是一定會擔心姑娘會吃虧的,但是姑娘現在跟以前大不一樣了,再有姨奶奶撐腰,一定沒人敢欺負姑娘。”
希望如此,虞詩默默道。
……
趕了半個多月的路,虞詩一行人終於到了徽州,虞二叔派了人來接,一路到了虞家,看到虞家的大門秋意她們忍不住驚訝,雖然虞家不算多小,但是比起宋府氣派的大門,虞家就像是小宅院一樣。
別說秋意她們,連著李媽媽好久沒回來,再回來也覺得不習慣:“這門口的獅子的漆脫了怎麼不給它補上。”
接人的管事討好地笑道:“這些日子忙,沒顧到這些,等會小的就叫人去把它補好。”
虞詩沒注意虞家的大門是不是脫了漆,因為記憶中有虞家的全貌,所以人到了虞家,覺得陌生又熟悉,原主的記憶就像是紛紛湧上了上來,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進了門就見一個大著肚子神情憔悴的婦人,跟一個打扮華麗梳著高髻的婦人在等著她。
大著肚子的女人自然就是她的繼母,另一個下巴略尖的她有印象,是她的二嬸。虞詩上前叫了人,就扶住了毛氏:“母親既然身體不適就不用特地等著我了。”
虞詩扶她,毛氏有些不習慣,聽妯娌說她這個繼女應該是個不愛說話的小姑娘,她本來想象的是一個不好相處的小姑娘,沒想到卻是個落落大方長相出眾的。
而且不愧是在大戶人家養了幾年,這說話儀態都跟她平常見的姑娘不一樣,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
蔡氏見到如今的虞詩也覺得驚訝的很,如今的她跟以前的她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從一個鄉下丫頭變成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要不是輪廓還隱約跟以前相似,身邊跟著李媽媽,她都不敢認了。
虞詩打扮的簡單,穿了一身素衣,頭上也沒帶什麼珠釵,就帶了一個珍珠髮飾定住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