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菜的一天十文,切菜的一天十五文,那醃菜的更多,一天二十文。柳樹村各家各戶春耕後閒著沒事幹的主婦,一窩蜂的堵在寧若蘭門前,七嘴八舌的推薦自個。寧若蘭看到人群裡居然都有五十來歲的奶奶級人物,頓覺無語。
最後,洗菜切菜的寧若蘭依據風評,挑了做事幹淨利落,刀工又好的十個人,其中,以切菜的朱大娘為主管;而醃菜這,寧若蘭則請了朱嬸和王麗霞來,她們倆人負責前期基礎調料的攪拌,她自己則暫時充當最後加秘製調料的人。
作坊剛成,她還不放心把秘製調料的方子教給別人,所以,只能自己上陣。為此,景驚蟄老大不高興,害她好言好語的分析利弊分析了整整兩個晚上,而且還貢獻出雙手,這才徵得景驚蟄同意。不過,前提是絕不能勞累,傷著腹中的孩子。
作坊剛成立,請的都是柳樹村的人。工錢每十日一結,賬目清晰,結款不拖拉,作坊的女工第一次拿到錢時,全都覺得不可思議。才幹了十天,拿到手的錢就比自家男人幹一個月還多!沉甸甸的銅錢不止把作坊的女工刺激到了,也把那些沒能應得上的也刺激了。發完第一個十日的工錢後,寧若蘭家的大門差點被踩破。不止柳樹村的,臨近村子的女人們三三倆倆或者拎著老母雞、或者挎著一籃子雞蛋,還有專門扯了幾尺布的,全都上門來講情想進作坊。
寧若蘭應付的焦頭爛額,對著這些笑得討好殷勤的婦人,也不好說重話,只得保證,等作坊做大,要擴招人手時,肯定會再次招人,叫大傢伙放寬心,先把手藝練好是正經。
里正媳婦周氏墊著腳站在院子裡朝外瞅,見小道上經常有人結伴往寧若蘭家的方向去。她站著看了會兒,之後噘著嘴回屋,對坐炕上抽菸的里正抱怨:“我瞅著啊,再這麼下去,景驚蟄兩口子的風頭都要壓過你了。”
里正吐口煙,瞪了眼周氏,說:“人家能給村裡人發工錢,你能?壓不壓的,至少我還是里正!等繁根當了里正,驚蟄他們再能耐,也得受我們管著,怕啥!”
“上次驚蟄說的不會當里正,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氏還是擔心。
“應該是真的,驚蟄那孩子一向重承諾,只是將來的事誰也說不好。他不想當,可要是有人想叫他當呢?”
里正最近為這事也愁得慌。驚蟄兩口子辦作坊,確實是好事,誰不想多掙點錢?可是吧,這作坊辦起來,大傢伙感恩也是他們,沒他里正啥事,這就不太美妙。
作坊暫時上了軌道,寧若蘭和景驚蟄便回到縣上。之前託中人找房子,中人傳來訊息說有三處位置和格局都不錯的,請他們過去瞧瞧,如果好就定下來。
倆人回到鋪子,楊二嫂子正忙著裝鹹菜。寧若蘭見客人很多,便上前幫忙,景驚蟄叫她去收銀子,他來裝。
忙過一晌,楊二嫂子見人漸漸少了,才捶捶肩膀道:“驚蟄啊,我瞧著還得找個夥計來。不然只我一個,還真忙活不過來。”說著,又瞄瞄寧若蘭,笑著問:“若蘭,你感覺咋樣?有啥反應沒?”
“沒有,就是容易睏乏。”
寧若蘭記好賬目,抬頭笑著回道。
“你這樣算是好的了。我那會兒懷著我家大寶,啥都吃不下,一吃還吐,別提多遭罪。”
正說著,門口傳來遲疑的問話:“掌,掌櫃的,你們這還收野菜吧?”
景驚蟄抬眼,見是上次來賣野菜的小姑娘,不知是不是路上摔了跤,臉上有一道明顯的血痕。
“收的,你進來說。”
姑娘把身後的大麻袋吃力的抬進來,搓搓乾裂的雙手,抿了抿有些散亂的頭髮,看著寧若蘭和景驚蟄雙眼卻閃閃發亮。
“掌櫃的,這些野菜很新鮮,是我走了好遠的山路摘來的呢。”
寧若蘭見她形容狼狽,不由關心了一句:“你先跟我進來擦把臉吧。”
小姑娘聽了,不由伸手摸摸自個的臉,不小心碰到傷口,頓時疼得“嘶”了一聲。“謝,謝謝。”
寧若蘭對她印象挺好,笑著帶她去天井那打了盆水,透溼帕子遞給她。之後又去屋內找了點藥膏出來,見小姑娘擦完了臉,就用指甲挑起一些,親自給她塗了。
小姑娘心裡感激,看著寧若蘭眼圈紅紅,低聲說:“謝謝。”過了會兒,又期期艾艾的問:“嫂、嫂子,你們鋪子是要招夥計嗎?”
寧若蘭正想開口,就見楊二嫂子突地出現在門口,衝她使勁招手。寧若蘭疑惑的看著楊二嫂子急慌慌的樣子卻不開口說話,只好走過去,問:“二嫂子,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