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門簾子被挑起,長相討喜的夥計伸頭進來笑著問,說完,還使勁吸了口:“嗯,真香!掌櫃的,做啥新菜呢?”
“去,猴樣!跟外頭客人講,這是仙客來的新菜式,明個正式上桌,想吃的就明個再來。”
寧若蘭在心裡頭暗歎齊掌櫃果然是做生意的好手。外頭被冒菜勾得心癢癢的客人今個吃不到,口水流一堆,明個準定要呼朋喚友的過來嘗仙客來的新菜式,想必,明日仙客來又要高朋滿座,賺個盆滿缽滿。
“掌櫃的,這是麻辣味乾鍋。若是有那吃不了麻辣味的,做成清淡的照樣味道獨好。而且冒菜不僅僅只能做成乾鍋的,還可以做成湯水的,就看客人喜愛哪種。”
“好好好,景夫人出手,果然不凡。”
五十兩花的真值,不僅值,還超值。齊掌櫃覺得冒菜做好了,他那五十兩很快就就會賺回來。再加上寧記的小菜鹹菜,齊掌櫃覺得今年開年真是運道好到沒邊,照這勢頭,仙客來不出一年,就得成為縣裡的第一大酒樓!
仙客來的廚子本來還心裡不太服氣,覺得寧若蘭一介女子參合進酒樓的後廚,簡直就是挑戰他們廚子的權威地位!結果等冒菜一出來,幾個廚子都熄了火,暗地裡謀劃著咋使絆子啥的,也都沒好意思整出來。
自個技不如人,只能心服口服。
寧若蘭懷揣著五十兩銀子,心情倍好。腳步輕快的出了酒樓,沒走兩步,就看見李乘風手裡拎著一個新鋤頭站在路口,一副驚喜加驚訝的表情看著她。
倒黴,咋就又見著這個人了。寧若蘭暗地裡撇嘴,掃了李乘風一眼後就淡漠的移開視線,準備越過他回去鋪子。
“阿蘭,阿蘭。”
李乘風追上來,提著個鋤頭,手足無措的站在她面前,訥訥的說不出話。
這個人是咋回事?寧若蘭總共見過他四面,每一次他的表情都不一樣。第一次出嫁時,李乘風一副痴情漢模樣;第二次遇見她揍人,李乘風嘴巴驚得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第三次鋪子開張,黏黏糊糊語焉不詳;這一次呢,居然扭捏起來!
我說,你到底鬧哪樣呢?
“有話就說,沒話別擋路。”
寧若蘭心想她可沒工夫陪他擱這演瓊瑤,她的事多著呢。
“阿蘭,你原先不是這樣的。”
寧若蘭的眉毛抖了抖。
“阿蘭,你變了,你真不記得我倆之前的事了?”
寧若蘭的手握成拳。
“阿蘭,啊!”
李乘風捂著鼻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寧若蘭。她打他?她打他!
吹吹拳頭,寧若蘭首先感謝這會路上沒啥人,即便她揮拳過去,也沒人多事的過來主持公道。二來得感謝李乘風的遲鈍,居然沒察覺出她有多不耐煩,這才給了她揮拳出氣的機會。
她向來討厭這種黏黏糊糊的男人,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一件事非得前言不搭後語的黏糊半天,聽得她火大。
李乘風風裡凌亂的看著寧若蘭就這麼打完他沒事人般的悠悠哉哉走人,傻了眼。
阿蘭真的變了,難道真的像張氏說的一樣?原先他還抱著希望,可如今,阿蘭居然打他!由不得他不信了。
李乘風眼裡閃過一絲陰霾,捂著鼻子瞪著寧若蘭離開的方向,久久未動。
街角的另一頭,金秀皺著眉頭看蓮娘,臉色冰冷,語氣更是不耐。
“蓮娘,夫人交代的東西還未買齊,你擱這耽擱什麼呢?”
名叫蓮孃的小娘子收回目光,低垂的眼裡迅速閃過怨懟,不過等抬起頭來,她的臉上就掛了一副略微討好的笑容。
“就買好了,只不過還差一點金線。金秀,我頭有些發昏,你能不能去那邊的鋪子裡挑一些來,我在這等你,行嗎?”
說著,就往金秀手裡塞了一把碎銀子。
金秀掂量了下,覺得這些銀子買了金線後還能剩下不少,頓時眉開眼笑,故作大度的說:“好吧,那蓮娘你自個小心著些,我去去就來。”
蓮娘見她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走,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李乘風還站在原地,他的鼻子痠疼痠疼的,有那麼一刻他都懷疑鼻樑是不是被打斷了。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軟乎乎的一聲問候。
“那是你內人嗎?你的脾氣還真好。”
似羨慕似關心的話語,頓時在李乘風心裡颳起一道和煦的春風。放眼看去,就見他旁邊站著一個頭戴金釵,身著淺綠色小襖,下系月白色襖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