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幹。他嗤了一聲,“姓林的老小子若惹毛老子,老子一刀捅死他。”
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是氣話而已,林庭風哪是那麼好對付的?
“閣主為了報仇,已經喪心病狂了,竟然通敵賣國。無論如何,突厥人不願出兵是件好事,我替涼州百姓謝過你了。”想到苗炎炎隨時會過來,先說正事要緊,“我說美人,你方才還真說對了,惦記著你的人還真不少,這座宅子裡就有一個呢。”
燕飛一把將被子拉到脖子,警惕地望著她,“你想咋樣?”
自信成這樣,也只有飛哥兒了,淼淼懶得理他,“我的死對頭,你的老相好,毛火火在這兒呢。”
菩提閣有嚴格的規定,每次任務只有具體參與的人才知道詳情,同門之間絕不能透露任何訊息,所以燕飛也不曉得苗炎炎為何會出現在高昌,還成了柳時茂的姘頭。
“反正絕不會是好事。”無論如何,苗炎炎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一定與林庭風有關,而林庭風最終的目的,一定是柳青源,淼淼道:“飛哥兒,你見到毛火火後,別拘著,賣弄一下風情,多少替我打聽一下閣主打的什麼主意。”
燕飛沒好氣地道:“我好不容易才逃脫阿蘇爾那個賤人的魔掌,你這是要把我再推進火坑裡?我說淼淼啊,怎麼說我將來也是你的人,你就捨得讓別的女人佔我便宜?”
“嘖嘖,瞧你說的,毛火火可是菩提閣第一美人,要佔也是你占人家的便宜,橫豎你不會吃虧。”
說到這一茬,淼淼覺得她應該早點理清兩人之間的關係,於是鄭重宣告,當年他許過的諾可以作廢了,從此大家嫁娶自由,各不相欠。
要不是身體還有些虛,燕飛幾乎要從榻上跳起,“你、你、你居然選越王那個大胖子也不選我?你看中他什麼了?他的身份?我說淼淼,你現在咋變得這麼膚淺了?我除了出身不如他,哪樣比不過他?說起來,當初若不是閣主把我擄走了,我也是個貨真價實的世家子弟,光是看在咱倆同病相憐的這個份上,你就該選我啊。你倒好,當初胖得天地不容的時候就扒拉著我不放,現在變苗條了,心也拐到別人身上去了?你這算是什麼意思?過橋抽板嗎?”
把他當什麼人了?自尊心深深受創,燕飛越說越氣,差點又暈了過去。
淼淼趕緊遞茶,替他順了順氣,曉之以理,她如今的身份,婚姻大事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可是他的“殺父仇人”,雖說他現在不介意,但這到底是根隱藏著的刺啊。
一翻動之以情後,燕飛總算平靜了些,可心裡終歸憤憤不平,感覺自己被拋棄了,還有種自己辛苦種的白菜,被豬拱了的不甘。他鐵青著臉道:“你可考慮清楚了,別說我不提醒你,你看上的那個人,沒準這會已嗝屁了,你是想當寡婦不成?”
淼淼只當他被駁了面子,說氣話,“飛哥兒,別這樣,咱們好歹同門一場,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別咀咒我啊。”
燕飛不屑地嗤了一聲,翹起蘭花指摸摸鬢角,“我是這樣的人?我和你說正經的,你當我放屁呢。”
淼淼這會有點怕了,“飛哥兒,你、你什麼意思?越王他怎麼了?”
“他這會怎麼樣了我不知道,我那天在閣主屋裡,等他起草給左突厥可汗的信,正好有影子來報,說越王轉道往祁連山去了,閣主當即就下令,讓邱長老親自帶幾個人趕去祁連山,還說要做巧妙點,要看著像是場意外,是他自己失足掉下山的。你也知道閣裡的規矩,我聽就聽了,可不敢亂打聽。”
淼淼心裡不由咯噔一下,“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燕飛想了想,大概是十一月中的事了。再回想之前柳時茂的話,越王原本應在十一月底到達高昌的,但一直到現在,再過幾天就正月了,越王一直沒有訊息。
難道……他已經……
淼淼只覺一陣天璇地轉,那麼一個心思純良,與事無爭的人,就這麼死了麼?可是無緣無故,閣主為什麼要殺他?轉念一想,林庭風做這麼多的事,是為了替章敬太子報仇,雖說林青源等人背叛了章敬太子罪不可恕,可說到底,害死章敬太子的罪魁禍首,其實是當今聖上。
看來林庭風的報仇計劃裡,還包括了皇帝的兒子們,晉王在長安,於是他盯上了前往涼州的越王,恰好越王半路轉道祁連山,這更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機會,他是要皇帝看著自己的骨肉至親一個個死在自己前頭。
“我、我要去找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不會這麼就死了的。”
淼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