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嗎?怎麼逃?老爹的情況不太樂觀,封啟翔這變態出手還得看心情,她不能把希望賭在他身上。單打獨鬥也不知道贏的機率是多少?看它獨具一格很有地方特色的長相和優雅的舉止就知道這丫是個高階貨!
才剛剛意識到對方極有可能是自己之前沒遇到過的高階貨,裴澀琪的眼睛瞬間亮了!
高階貨等於高分!高分等於柴米油鹽醬醋茶以及各種重型武器不是夢!
她、要、刷、分!
或許是看出了裴澀琪的顧慮,蒼蠅男輕輕的拍了拍手,那堵在路上的蛆蟲和飛在半空的蒼蠅紛紛讓出了空間。
裴澀琪咬了咬牙,暗自警惕的走了過去。
沒多會兒,裴澀琪就跟著蒼蠅男來到了走廊最深的那所房間。
房間裡擺放的東西並沒有遭到多大的破壞,就算有幾處能看出是被破壞過的東西也被人精心的修復過。
裴澀琪不由得把視線調到正在泡茶的蒼蠅男身上,這些……不會是被它給修好的吧?
“請問……你怎麼稱呼?”從它的行事態度上,它似乎是個很注重禮節的存在,所以,裴澀琪在措辭上面也開始小心翼翼起來。
“唔……客人叫我蒼藍就可以了。”它稍稍側過身子,點了點大大的蒼蠅頭,有禮的回答完後,就繼續轉過身去煮茶了。
蒼藍?那不是畫廊主人的名字嗎!
變、變異了啊?
可為什麼它的頭會變成蒼蠅頭?
掛在牆上的幾盞小燈足夠點亮這個房間,本來規規矩矩的坐在歐式椅凳上的裴澀琪終於忍不住的站了起來,對它詢問道:“我可以四處看看嗎?”
“嗯,您請隨意。”
在它泡茶的時間裡,裴澀琪已經把這房間逛了個遍,只是當她走到書櫃前的時候,驀地停下了腳步,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的書櫃,不,應該說是棺材!
精緻的花紋刻在這方形的木棺上,暗紅的顏色是血液沉澱後的精華,她忍不住的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本以為會碰到一層玻璃,卻沒想到入手的觸感是像果凍一樣的軟滑冰冷。
裡面擺放的是一具蒙著臉,穿著酒紅色禮服的女人,石灰白的面板被從窗戶處投射進來的稀薄月光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銀色,端莊,美麗。
像是精緻的木偶娃娃,又像是完美的手工藝品。有點捲曲弧度的長髮被挽成了鬆鬆的髮髻,有幾縷髮絲垂下,平添了幾分嫵媚。
這個女人美麗到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盛開的曼珠沙華,是致命的毒藥!
“客人,您在做什麼?”
不知道何時已經靠近裴澀琪身後的蒼蠅男聲音裡帶了一絲冷厲,彷彿在生氣有人動了它最寶貝的東西。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她鎮定的轉過身直視它那雙幾乎佔據了整顆腦袋的眼睛,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那些菱形的視網上密集的人類眼睛還有可疑的在蠕動著的白色物體後,縱然是她,也忍不住的泛起了雞皮疙瘩。
“茶泡好了?”
“是的。客人請跟我來。”蒼蠅男拉下一旁的簾子,遮住了那副美麗的棺材和那沉睡著,宛若曼珠沙華般的女人。
跟著蒼蠅男的步子走了三步,裴澀琪想了想還是停了下來,說:“我既然是客人,為什麼不給客人介紹一下剛剛那個美麗的藝術品?”雖然沒看到棺材裡的人的臉,但那抹紅色的裙襬還是讓她很在意。
那是發自心底的一種渴望,她很想看到那個屍體的臉,不,是一定要看到!
“客人,請坐下喝茶。”蒼蠅男倘若未聞,徑自搬開凳子,邀請裴澀琪入座。
看了一眼還在翻滾的血紅茶水,她在下一秒就扯掉了擋住棺材的簾子,正要拍碎棺材上的金鎖,就被急速衝來的蒼蠅男撞飛到了對面的牆上!
劇烈的撞擊聲除了把牆給擊碎以外,也同時讓樓下用眼神對峙的兩個男人心下一驚——出事了!
被揍飛的裴澀琪猝不及防的被埋在了水泥塊下,還沒等她從泥塊底下爬出來,就聽見那個蒼蠅男說:“本店不歡迎沒有禮數的客人。”
它手裡拿著一截骨鞭,那是由人的脊椎做成的鞭子,上面乾淨的連碎肉渣滓都沒有,乾淨的就像被白漆漆過了一樣。
裴澀琪折騰了幾下才把壓在身上的水泥塊給扔開,從廢墟里站了起來後,手腕一轉,黑劍瞬間出現在了手中,“對待無法讓客人滿意的店主,作為客人的我也不需要給好臉色了。”
文藝的說話方式差點讓她咬到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