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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凌霜的挑撥下,此刻老夫人的態度已經不是針對這件事情,而是針對顏羲和這個人了。
顧凌霜看到老夫人明顯已經對顏羲和動了氣,心中得意,你顏羲和就是身份再貴重又如何,嫁進我將軍府,就得守我將軍府的規矩!惹惱了娘,難道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一想到,一會顏羲和就會對自己低頭認錯,顧凌霜的心裡就無比舒爽。
老夫人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庫房,遠遠的就看到顏羲和坐在椅子上悠哉的喝著茶,全不在乎旁邊眾多丫鬟婆子的圍觀窺視。
老夫人心中更加氣憤,還文官家的貴女呢!一點體面都不講!
顏羲和也看到了遠處走來的老夫人和顧凌霜一行人,心中冷笑,果然來了麼!
等到她們走到近前,顏羲和才施施然的站起來,彷彿沒有看到老夫人陰沉的面色般,規矩的給老夫人請過安後便立在一旁。
老夫人原本以為她看到自己,就會迫不及待的告狀或誠惶誠恐的解釋,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如今這般平靜從容的反應。
看著顏羲和身後庫房門前的地上還散落著被砸壞的鎖,老夫人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回頭看了看顧凌霜,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然而現在卻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今天這件事情就不能不管,不過此時老夫人的情緒已經冷靜了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老夫人用陰沉的語氣問到。
“回老夫人,媳婦從孃家帶來了幾匹布料,這不馬上就要過年了,便想著取出來給府裡的各位主子裁幾件新衣,也算盡點媳婦的心意。可是庫房的鑰匙只有春草才有,媳婦便派人去請她幫媳婦開門,誰知春草卻說要伺候老夫人午睡,沒空理媳婦,等什麼時候得空了再來。想來將軍府不會有這樣的規矩,主子拿自己的東西,還要看奴才的臉色,一定是那起子不懂事的狗奴才欺上瞞下、自作主張!”
聽了顏羲和的話,春草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她沒有想到顏羲和居然話語這般犀利,還點明瞭一切都是自己背主私自做出來的,今天的事情想要善了,恐怕自己就要被犧牲掉!自己在將軍府內這許多年,老夫人幾乎不理家事,自己差不多是將軍府實際的當家人,如何能夠甘心就這樣認栽!
春草跪在地上,大聲哭喊著:“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啊!奴婢伺候老夫人多年,一直是兢兢業業,不敢有半點懈怠,如今因為要伺候老夫人不得脫身,沒有及時去拜見夫人,確實是奴婢的錯。奴婢見識短淺,不知道去拜見夫人竟比伺候老夫人還要重要,請夫人責罰!但要說給夫人臉色看,那是萬萬不敢的呀!夫人就算要取布料做衣服,也不必非得在今天啊!老夫人,您要為奴婢做主啊!”
本來老夫人聽了顏羲和的話,也覺得春草過分了些,這些年她幫著自己理家,就掂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嗎!
可是當她聽完春草的話後,又覺得春草說的話很有道理。臉上重新露出了不快的神情。
“下人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告訴我,難道我這老婆子還能偏袒她們,不為你做主嗎?”
顏羲和聽到她的話,心中冷笑,去找你告狀?一個是你的寶貝女兒,一個是你的左膀右臂,我一個外人,難道還能指望著你為我做主不成!
之前如果不是派弄晚帶人去攔住給你報信的人,你攔在前面,我如何能夠當面頂撞於你,砸開庫房。沒有拿到嫁妝被隨意偷拿的證據,到時候你讓人悄悄補上,反而成了我沒有氣度,無理取鬧!現在卻來裝好人!
顏羲和做出委屈的樣子回道:“媳婦本來也覺得今天拿不到布料也沒什麼,畢竟還有時間,就等春草什麼時候有空再拿好了!左右無事便想著去妹妹屋裡坐坐,問問妹妹對布料的喜好,也好心中有數。誰知到了妹妹屋裡,居然看到妹妹拿著媳婦母親特意為媳婦準備的新年做衣服用的布料。雖說這十六色的金寶地妝花緞實屬難得,但是如果妹妹喜歡,就是跟媳婦要,媳婦難道會不給嗎?”
聽到顏羲和說到十六色的金寶地妝花緞時,老夫人也暗吸了一口氣,那是如何貴重的布料啊!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的!老夫人狠狠的瞪了顧凌霜一眼,沒眼色的丫頭,拿什麼不好,偏挑這樣貴重的東西!
顧凌霜年紀小,見識少,根本就不知道那匹妝花緞有多麼貴重。她看到老夫人瞪自己以後,非常不忿,上前一步大聲說:“不就是兩匹布麼?值當什麼!嫂子竟這般小氣,一點書香貴女的氣度都沒有,傳出去不怕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