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七哥面前,他實在提不起半點傲氣。
見他這麼久不回話,皇甫銳冷哼道,“答話!”
“……七哥,我不敢!”皇甫鈺被這一喝回神過來,失措地下意識反應道,額臉邊已經出現豆粒大的汗,乾笑了兩聲朝馬車道,“七哥知道我打小就貪玩,這不也是貪玩了一會麼,只是我跟他們開玩笑的,七哥您不要當真。”
皇甫銳聽後臉上帶著嘲諷,“八弟多年前的毛病看來還是沒改,總喜歡把玩笑開大,要不要我讓監察史過來問問,八弟這般帶上衙役出來喧囂鬧著要封人家的店這玩笑可開得?”似是想起了什麼,他道,“過來我好友的店鋪裡鬧事想必是事出有因,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冤枉你,說吧,為何要汙衊三月齋要封掉三月齋。”
“我們沒發生什麼事。”皇甫鈺感受著懷裡那值得一千兩的小藥瓶,這回他真覺得裡面那物值得一千兩了,還算俊朗的臉硬是扯上一抹笑,道,“七哥,真沒事,這種小事就不勞煩您了,而且三月齋東家既是七哥您的好友,那八弟就更得化干戈為玉帛了,和氣才能生財嘛,呵呵呵……。”
“這回倒是想化干戈為玉帛了!”車上祁瑤楓聽著他那乾笑便冷哼了聲,要是她三月齋真沒抱上他這條大腿,那今天可真保不住了,這麻煩來一次就夠了,絕對不允許再次出現,畢竟汴京城權貴那麼多,今日之事定是要給出個所以然,否則以後一天人來鬧一次,難不成每次都要他出面不可?
外面皇甫鈺繼續拉關係,“剛剛八弟也覺得三月齋那東家是個趣人,沒想到竟是七哥您認識的,可找個空兒,把他也介紹給八弟認識認識?”
這話一出,祁瑤楓就看到皇甫銳原本好了不少的那臉瞬間就垮下來了,忙撫撫他的胸口,“別生氣別生氣,他誇我可不就是誇你眼力好麼?”
皇甫銳不為所動,只是攬著她的手緊了緊,對外面那馬屁拍到馬腿上的皇甫鈺冷色道,“我風弟不是你能見得了的!既是誤會,我也不追究八弟這次的放肆,三月齋掌櫃四人今日受到的驚嚇不小,我就帶風弟跟你要點補償費。”
“這是應該的應該的!”皇甫鈺笑呵呵的道,不知覺鬆了口氣,忙從懷裡掏出一張一百兩銀票,笑呵呵地遞過去給阿南他們,“這一百兩是給四位的賠償,算是……”
“八弟這是在打發乞丐麼!”皇甫銳冷冷的打斷他,透過還是車簾眸光直逼他,“一百兩就想將人打發了?八弟這是把三月齋當成是什麼了?”
祁瑤楓給他豎了一拇指,這話說得好。
皇甫銳佯怒地瞪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她,但是紫眸中那對她的寵溺卻是怎麼藏都藏不住,像是要把人給捲進他的眼眸一般。
裡面的兩人還能你儂我儂來一兩個含情眉眼,外面的皇甫鈺臉色卻是煞白煞白的,他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那麼快解決的!
“是是是,是八弟想得不周。”擔心自己給出的又不合心意,皇甫鈺拂袖擦了擦汗就道,“依七哥所見,要八弟給多少為宜?”
“一人一千兩!”皇甫銳與他淡淡的道,“算做你今日所做的賠償。”
皇甫鈺被這淡漠的口氣差點給嚇暈,事實上他恨不得現在就暈過去!
四千兩,他可真敢要!
再怎麼糟,他也是他親弟弟,怎麼為了一個外人就如此為難他了!
他這煞主七哥跟他口中那風弟到底是何干系,竟然會為他如此為難他!
不過他還是匆匆把懷裡的銀票都拿出來,數了一下,除去剛剛買藥的那一千兩,他身上只剩三百兩銀票了,“七哥,八弟身上沒帶那麼多錢。”又忙道,“可叫三月齋這掌櫃隨八弟回府去取來?”
阿南給嚇了一跳!旁邊的阿嚴阿朱阿綠同情地看著他!
祁瑤楓忙給他使一個眼色,要阿南進八皇子府,這不是得嚇破他的膽子麼!
“直接送到我府上。”皇甫銳冷笑,朝馬車外道,“一天利息漲一百兩,八弟什麼時候把四千兩全送齊了就算了結。”四千兩在他看來連一根毛都不值得,但是在皇甫鈺看來卻是一整年他府上的生活費用,要他四千兩,這可不是小數目。
但皇甫鈺能如何,只得承應下,然後就要帶人回府去了。
皇甫銳拉開車簾,“八弟可記得了,以後不要帶人就上門去隨便想封誰的店,不然下次就沒怎麼便宜了?”
皇甫鈺對上馬車上輪椅裡端坐著的那好多年沒見著的七哥那熟悉的瑰麗紫眸,特別是感覺到其中的嘲諷與冷漠,他身子就是狠狠的一顫,連忙點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