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子就在眼前……”魏正信狐疑地看著秦氏,便聽她又道:“老太爺為什麼不讓你把魏相思是女兒身的訊息傳揚出去?還不是因為朝廷會追究她的隱瞞之罪,我聽說她是受了皇上的封賞,這隱瞞女兒身的事可不是小事,說不準是要殺頭的,你只管把這事兒捅到官府裡去,我爹在府裡做幕僚,正好可疑煽風點火把事兒鬧大。”
魏正信想了想,卻有些遲疑:“若真判了欺君之罪,只怕魏家也要全部牽扯進去的,你這法子不成!”
“你怕什麼?魏家能不能牽扯進去,還不在於官府怎麼說?我爹是新州牧十分器重的幕僚,在旁邊說幾句話,你們魏家就能免了滅頂之災。”秦氏冷哼一聲,繼續道:“而且這事兒只要你用魏家的名義去檢舉,自然就能把魏家摘乾淨,你若是現在不去檢舉,只怕日後魏家才要被牽連呢!”
魏正信一聽,倒也被秦氏說服了□□分,誰知想了一會兒,卻又皺起眉來:“只怕就算我用魏家的名義去檢舉,官府來魏家核實時,爹也要護著大房的。”
“算你還有些腦子。”秦氏說著,從袖子裡掏出個小紙包來擱在桌兒上。
魏正信拿起那紙包聞了聞,也沒聞出個所以然來:“這是什麼?”
“硝石桃仁散。”
“要這玩意做什麼?”
秦氏看了魏正信一眼,道:“老太爺胃一直不好,平日若是吃了寒涼的食物,都要疼個半天,這硝石桃仁散,最是陰寒,吃了之後,他便要病得起不了床,到時候大房不管事,四房又和你是親兄弟,魏家不就是你說了算?官府的人要去核查,你把大房交出去,把他們一家三口治了罪,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一聽這話,魏正信像被燙著一般把那紙包扔回桌兒上,搖頭道:“不成,這法子不成!”
秦氏一聽也惱了,“啪”地把茶杯摔在地上:“這法子不成,你倒是自己想個法子!你要是能把這件事兒辦成了,我也佩服你當攻穿成農家媳!以後相學相玉跟著你吃香喝辣,也不用再看人臉色!更不用想娘都見不到!”
打蛇打七寸,這幾句話說到了魏正信心裡,他與秦氏倒是沒有什麼夫妻情分,但兒子到底是自己的骨血,若他掙不著家產,相學相玉也根本沒份兒,想到這裡,他便下了決心:“吃這麼多硝石散真的沒事?”
*
第二日夜裡,魏老太爺出了事。入夜前,魏興便有些心緒不寧,所以用過晚膳後,便在外間守著,誰知夜裡忽然聽見魏老太爺屋裡傳出“哇”的一聲,慌忙進裡屋點燈檢視,立時就嚇傻了!
地上一大灘暗紅色的血塊,那血塊裡還參雜著些食糜,十分可怖。
“來人!來人!老爺吐血了!”
外間的下人聽見叫喊聲,衣服也不及穿,就衝了進來,見到這場景全都嚇傻了。
“快去請大夫,去叫人來!”魏興一面查探魏老太爺的氣息,一面大喊,下人們便請大夫的請大夫,找人的找人。
相思和魏正誼在祠堂裡聽見了外面的響動,也顧不得魏老太爺的罰,拔腿便往春暉院跑。
還未進屋,相思便聞到刺鼻的血腥氣,心道不好,疾步走到床前,就見魏老太爺雙眼緊閉,頭上全是虛汗,原本白胖的臉此刻蠟黃可怖。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嘔吐物,全是暗紅色的血塊,判斷應該是靜脈滲血,積了一胃,便嘔了出來。但是出血量應該不少,約莫應有,要止血!
相思上前一摸魏老太爺的脈搏,脈速很快,但還在正常範圍內,便立刻對魏興道:“魏叔,馬上去煎烏骨止血湯,用冰鎮涼了端過來!”
這方子是常見的方子,是個郎中便會開,相思之所以知道,也是之前準備手術時,因擔心內出血等急症出現,才篩出這麼個方子來,她和戚寒水試過,十分好用,至於鎮涼了,則是為了使胃內血管收縮,使血更快止住。
大夫此時還沒到,魏興也信任相思,當下便應了聲親自去煎藥。魏老太爺這病來得蹊蹺,他此時信不過別人。
“爺爺。”相思貼在魏老太爺耳邊喚了一聲,聲音雖還鎮定,手卻有些抖,消化道出血嚴重到一定程度,即便在醫療技術先進的現代,也要下病危通知書的,她沒有把握……
魏老太爺一頭一臉的冷汗,聽了這聲呼喚悠悠睜開眼來,嘴咧了咧,沒發出聲音來,只是上身欠了欠,似是想要坐起來。相思嚇了一跳,慌忙按住魏老太爺的肩膀,道:“您現在一動也不能動,越動出血得越厲害!”
聽了這話,魏正誼也按住魏老太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