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更沒什麼好感。
鍾悠悠對她那麼好,還特地幫她複習,她沒道理不幫鍾悠悠出口氣:“我還以為只我們職高這種學習差的人腦子不好,我看你們鍾家腦子也清醒不到哪裡去,對親生女兒不聞不問的。”
鍾母被她一說,臉色立刻難看起來,是的,自從那件事情,他們緊張地把孟詩萱送到醫院去,而根本不聽鍾悠悠的解釋之後,鍾悠悠就開始和他們漸行漸遠的,就開始產生了無法彌補的隔閡的……
可是——
“這位同學,你剛才說什麼?說你只不過是推了一下,孟詩萱根本沒有受傷?”鍾母詫異地問,因為她趕到醫院去的時候,孟詩萱都暈倒了,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被那群混混打了!
所以那個時候她認定事情很嚴重,才會特別兇狠地斥責鍾悠悠。
當然她現在是十分後悔,不該那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可當時也的確是氣昏了頭。
“呵,你家孟詩萱壓根就是裝暈,一大活人哪裡那麼嬌弱,一推就倒啊?你要不信,你調一下學校門口的監控,看我打她了沒有?”
習語淇改變髮型、發誓好好學習以後,說的髒話都少了很多,但此刻對著這個曾經傷害過鍾悠悠的不配做母親的女人,她還是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對身後的幾個朋友道:“算了,我們走,沒什麼好說的。”
鍾母被習語淇這種小太妹侮辱了,卻完全沒有什麼生氣的心情——她哪裡顧得上?
什麼?這女孩說根本沒打孟詩萱?
那孟詩萱怎麼從醫院裡醒過來以後,就那樣哭著跟她說,被幾個女混混圍在一起,拽頭髮、羞辱、和打她……鍾璽佑趕過去的時候,也以為孟詩萱被這幾個女混混欺負了。
在鍾母心裡,即便現在對孟詩萱的感情已經淡了,但她也一直以為孟詩萱是個善良大方、溫柔懂禮貌的女孩——畢竟是她一手教出來的。
可現在,到底是孟詩萱在說謊,還是這個職高的小太妹在說慌?說法怎麼不一樣?
可是這職高學生沒必要騙自己啊?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鍾母只覺得心臟跳得很快,跟高血壓一樣,腦子嗡嗡響,上了車,讓司機先開車回家,路上,她沒忍住,給喻思雪打了個電話。
喻思雪是孟詩萱最好的閨蜜和朋友,但是近段時間,喻思雪根本不往她們家裡跑了。鍾母猜到,可能是因為孟詩萱不再是鍾家的大小姐,所以喻思雪才不和孟詩萱玩了。
她心裡還覺得這個喻思雪捧高踩低,十七八歲的年紀,倒是把大人那一套玩得很熟練,有些不喜。但此時,她覺得孟詩萱可能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溫柔無辜的女孩——這個喻思雪可能會知道點什麼!
“小雪。”電話接通,鍾母定了定神,客氣地問:“你現在在哪兒呢?”
喻思雪正在逛街,便道:“我在外面,鍾阿姨,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鍾母簡直不知道怎麼開口,深吸了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才問:“你覺得,孟詩萱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的意思是,平時你們小姐妹聚在一起,她會對你說悠悠的壞話嗎?”
原來是想問這個……
喻思雪舉著手機在耳邊,忽然對孟詩萱現在的處境有幾分幸災樂禍。
看,鍾阿姨還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吧,還以為你是那個貼心的小棉襖、溫柔又無辜的小白兔呢?
她和孟詩萱早在孟詩萱利用她衝鋒陷陣,把她當刀子使的時候,就不是朋友了,所以現在,說點實話也沒什麼。
於是,喻思雪扯了扯嘴角,對鍾母道:“壞話啊?那倒沒說過。”
鍾母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她很害怕孟詩萱並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無辜。她養了孟詩萱那麼多年,肯定無法接受自己養出來一個心術不正的。
“而且。”喻思雪又補充了一句:“她還一直勸我不要和鍾悠悠置氣,鍾悠悠只是你們家的窮親戚,沒什麼教養,沒什麼好計較的。”
“…………”
鍾母眼睛睜大,腦子完全轉不過來。
窮親戚???
誰教孟詩萱這麼說的?孟詩萱為什麼這麼說?她真的對別人暗示鍾悠悠只是鍾家的窮親戚?她難道不知道這麼暗示會讓別人多瞧不起鍾悠悠嗎?!
等終於緩過來,徹底理解了這是什麼意思之後,鍾母一剎那,憤怒的氣提到胸口,血液湧到頭頂。
——暗示別人鍾悠悠是他們家的窮親戚。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