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知道了)。眾牧羊犬耷拉著腦袋,好像正挨家長批評的調皮孩兒。
旁邊人聽了,驚訝於它們能懂人話的同時氣憤又無語,有那樣教訓狗的麼,就是小孩子也不能這麼教啊,分明就是隔空打嘴巴子,指桑罵槐。
“長孫凝你什麼意思?”方玲玲發難,吼道。
“什麼什麼意思?”長孫凝回身擰眉,漫不經心說道。她還不樂意一肚子火呢,好玄就失去一個寶貝。這些牧羊犬不僅是她的夥伴,而且是狄龍親自挑選訓練送給她的,它們在身邊就好像親人陪著一樣。他們該慶幸,她今天及時出手,不然要是真傷到二寶,她一定會廢了爪子欠還不長眼的那個傢伙。
“石頭是你扔的吧?”
“是又如何?”明眸淡掃一眼,似笑非笑,就是她故意扔的。
“如何!?”方玲玲咬牙切齒,傷在女兒身,疼在她心,恨不能把長孫凝撕了,“你把依依傷成這樣,我跟你沒玩,你個狠心惡毒的賤丫頭,跟你拼了。”說著,方玲玲面目扭曲往上撲,長孫懷安父子倆兒趕緊攔住,這還了得。
“你鬧夠沒有,行了!”長孫懷安大聲訓斥,長孫凝立馬抬頭看天,也沒有天象異常啊,太不正常了。
“媽,本來就是依依不對,人家牧羊犬隻是攔路她非去招惹,受教訓是自找的,怨不得小凝。她的性子要是再不改的話,早晚有一天得吃大虧。”長孫如歌勸道,長孫凝美眸轉動,這個今天也轉性啦?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哥,你又幫她!”
“閉嘴!你哥說的一點兒不錯,都是把你慣的。”
“爸!你兇我?你竟然為了她來兇我?”長孫依依兔子眼瞪銅鈴那麼大,好像手不疼了。長這麼大她都沒捱過罵,現在居然因為長孫凝吼她,這口惡氣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找機會討回來,哼!轉身,長孫依依想走,但走幾步又停住,一想姥爺家沒人,她又不能走著回縣裡……
“你們爺倆兒。”
“你也給我閉嘴,挺大的人一點是非分寸都沒有。”長孫懷安再次冷聲斥責,長孫凝都要給他點讚了,這才有點兒爺們兒樣兒。
“哎呀媽呀!沒法兒活了……。”方玲玲拍著大腿哭鬧,卻乾打雷,不下雨。
這些年過日子,長孫懷安啥事都聽方玲玲的,叫他往東絕不往西。突然連番訓斥,還是當著外人面,她接受不了,覺著面子沒處摞。一邊裝模作樣演戲,一邊心裡想,女兒被欺負受傷當爹的不管,反過來訓她們娘倆兒,反了天了這是。等你過來哄我的,看怎麼收拾你。
可惜,這回方玲玲算想錯了,長孫懷安根本就沒要哄她的意思,雖然心裡還有些發憷,那是多年留下的後遺症,但他已想得很清楚,不能再放縱她胡鬧下去。要不是她橫在中間,跟妹妹一家關係也不會那麼淡薄,每每想來都十分後悔,希望現在改還來得及。
真他媽煩躁,長孫凝實在聽不下去,“行了,你們是要走要留,要死要活,請自便!不過,別把我家大門口當戲臺,擾民。”冷冷聲音裡含著淡淡諷刺,窮在街邊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呵呵!
長孫懷安混跡官場豈會聽不出話外之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還不得不賠笑,“小凝啊,今天的事兒是依依不對,她被慣壞了做事不經大腦,不知輕重,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算了,我沒那麼多精力。不過,舅舅,這個理由在我這兒可以看你的面子,要換到別處……。”長孫凝勾起唇角,沒往下說,意思他肯定懂。她不是真正的長孫凝,只想守護自己要守護的東西,但用著人家的身體也不好太絕情,得理不饒人。方才她用力道不小,加上撞擊,長孫依依的手廢掉倒是不至於,但怎麼也得養個十天半個月,也算是給了教訓。
“是啊,還是小凝懂事。”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所以我老早就知道一個很簡單,卻又很難懂的道理。”
“什麼道理?”
“我不是太陽。”長孫凝勾唇淺笑,意味深長,清澈明眸光芒璀璨,比之太陽更加閃耀,看著叫人眩暈。“要是來參加儀式的,我歡迎。車不能入內,跟著二牛即可,先走一步。”說完,她上馬離去,連牧羊犬也該幹嗎幹嗎去了。
她不是太陽,所以不會自以為是的以為整個世界都圍著自己轉,但她有信心可以成為人工小太陽,讓更多的人圍著自己轉。不知道長孫懷安他們能不能懂話裡的含義,特別是那對母女,反正她話以點到,如果再一味兒的不知天高地厚,相信像她這麼不願一般見識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