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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翠露出心馳神往的表情,喃喃地道:“如果能有機會在皇城的街道走上一趟,這輩子就死而無憾了……小草,你升了郡主,家裡的房子是不是要換大的了?缺不缺丫鬟啊,你看我行不行?”
在她看來,二丫那樣蠢蠢笨笨的,都能被小草家買回來,她聰明靈巧,做事也麻利,做個丫鬟還是能勝任的。
整理好禮品和行李的梧桐,恰在這時進了屋子,聞言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個遍兒,然後嗤笑一聲道:“就你這樣的?到我們府裡做個粗使丫頭都不夠格!”
小草不拿她當回事也就罷了,一個下人也敢輕易地奚落她,一股羞辱感從心底裡升起,鄭小翠氣得連脖子都紅了:“小草,你也不管管這奴才!”
餘小草顧念鄉親之間的最後情感,只不鹹不淡地說了梧桐一句,又道:“小翠,府裡的丫鬟僕人,都是她和另一個丫頭枇杷管著的,乍一聽你剛才的玩笑話,她就當真了。這丫頭心直口快的,你別放在心上。”
梧桐話剛說出口,就有些後悔。來著畢竟是客,雖說以前從未聽小姐提起過,能在小姐回來第一時間過來看望的,或許還是有幾分交情的。聽了小姐的話後,見小姐並未斥責自己,反而話裡話外替自己說話,她又把心放回了肚子裡——這小姑娘並不得小姐待見嘛!
梧桐忙順著小姐的話,笑著道了聲歉:“對不住啊,小翠姑娘,原來你是在說笑呢!其實奴婢剛剛說得並沒有錯,京中但凡有點身份的人家,都從官牙選丫鬟。在那兒,一個普通的小丫頭,都要經過兩三年的調。教。我們府上的丫鬟,可都是裡面拔尖拔尖的。說句玩笑話,您要是真想進我們府,得賣身到官牙學上幾年。不過,官牙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收的,十歲左右的小丫頭,調。教兩年正得用。您嘛……說實話,年歲大了些,還沒用順手呢,又要放出去嫁人了。一般人家,都會選年紀再小一點的。”
鄭小翠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氣憤不已地衝著小草喊道:“餘小草,你別以為自己是郡主了,就可以隨便糟踐別人!別忘了,你當初也是窮苦命,飯都吃不飽,現在有錢有勢了,就能看不起自己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好友了?沒想到,你餘小草是這樣的人!!”
“閉嘴!衝誰喊呢?”梧桐臉色一變,帶著幾分威嚴,厲聲叱道,“是你說想入府當丫鬟,我才好心將府裡的情況講給你聽!你要是不愛聽,可以衝我來,跟我們郡主嚷什麼?也是我們主子顧念鄉親之誼,否則,你這樣對郡主無禮的人,早就拉出去打板子了!!”
“好啊!你打呀,你打啊!!讓鄉親們都看看,你餘小草發達之後,是怎麼羞辱、糟踐自己的朋友的。我算看錯你了!!”鄭小翠心中有幾分怯意,色厲內荏地拋下一句,就要離開。
“站住!!”餘小草臉色淡然地端起一杯香茗,放在唇邊小小地飲了一口,用帕子輕輕蘸了蘸嘴角,聲音中沒有任何起伏地道,“鄭小翠,小時候我是跟你一塊出去挖過野菜,撿過海貨,可這都是看在慧芳姐的面子上。當初,你往陽郡王身邊湊的頻率,可比在我面前出現得多了。所以,好友兩個字,你就不必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向來隨和,說話帶笑的小草,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突然間變得陌生起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氣和氣勢,讓人仰視不已,就連劉。慧芳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了,心中一陣陣收縮。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她的身上,彷彿鍍了一圈金邊,有如神祗般耀眼,令人不敢直視。那由內而外的威儀,不敢逼視的目光,都告訴她們眼前這少女不再是她們能企及的。
“再者,你毛遂自薦,要到我們府上做丫鬟,一點小小的考驗都經不起。就你這態度,你這脾氣,我就是看在鄉親的面子上,也不敢請。我需要的是忠心、服從、能幹的丫頭,不是請個大小姐回去供著!”餘小草一句話,就把剛剛梧桐的刁難,當成了品性的考驗。
鄭小翠吸了一口氣,鼓起最後的勇氣爭取道:“好吧,剛剛是我不對!我只是不忿你身邊的丫鬟,都能隨意地踐踏我的尊嚴……”
“尊嚴?我想你還是沒找清自己的位置。下人,在主子面前是沒有尊嚴可言的。主子下馬下車時,用自己的背當做腳踏;主子的鞋子髒了,跪在地上給擦乾淨;有一點點失誤,就被扒了褲子當眾打板子……這些在你看來沒有‘尊嚴’的舉動,都是奴才分內的!鄭小翠,想要尊嚴,就不要輕易說給人當奴婢!”
餘小草拿起一個榛子,隨手遞給聽到鄭小翠喊叫聲進來護主的春華。鄭小翠頓時驚呆了——那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