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花花的銀子,落入了便宜奶奶。的腰包,心疼得提不起精神來。柳氏看著孩子發蔫兒的模樣,忍不住摸摸她的額頭,生怕孩子又發了病。
要說這三四個月來,是柳氏這七八年來,過得最舒心的日子了。雖然家裡的活計一樣沒少,雖然每天挨的罵一分沒減。可一直病病歪歪的女兒,這幾個月來一次病都沒發,跟村裡其他孩子一樣能跑能跳還跟著尤大夫學了醫術。
現在,別管吃得好賴,總歸能填飽肚子了。孩子們學會下套子捉獵物,偶爾能捉到一兩隻,在外烤肉吃能打打牙祭。孩子們也是孝順的,總不忘偷偷摸摸地給她和她們爹留上一口。
看著孩子們日漸紅潤的小臉,和洗澡時長了肉肉的小身子,她覺得日子越來越有奔頭了。
“大山媳婦,大海媳婦。今兒都下霜了,明天該把番薯起出來窖上了。”張氏收好那百兩銀子,臉上終於有了絲笑色兒。
餘海心疼媳婦,放下飯碗道:“要不,明天咱們不出海了,幾個老爺們一天就能把番薯起回家。”
張氏聞言臉色頓時又拉下來:“家裡就那三畝旱地,我年輕那會兒,一個人就能收拾出來,哪還用耽誤出海捕魚的正事兒?趁著上凍之前,抓緊多出幾次海。”
餘小草看了便宜奶奶一眼,心想:這老太太是有多愛錢哪!有那一百兩,就是一年不出海,也餓不到呀!這摳門的本事,快趕上嚴監生、葛朗臺了。
第二天一大早,餘小草就在張氏尖銳的嗓音中,哆哆嗦嗦地穿上打滿補丁的花棉襖。才十月(農曆)的天兒,已經下老厚的霜了,早晚不穿棉衣,都覺得頂不住這寒氣。
“小妹,你再睡會吧,我去幫娘挖番薯。”餘小蓮麻利地起身,見她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忙又把她塞進被窩裡。
被窩裡的溫度真讓人留戀,可人家貨真價實的八歲小蘿莉都起來下田了,她這個內芯奔30的人,還真沒臉賴炕。
洗了臉、漱了口,哈欠連天的餘小草,沒精打彩地跟在自家孃親身後。扭頭看看一臉眼屎,同樣打著哈欠的胖伯孃李氏,她頓時心中平衡了不少。看吧,又不是咱一個賴炕起不來的。
沿著一條狹窄彎曲的小道,走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才看到自家鋪滿綠油油紅薯藤的天地。滿眼的深綠,襯著湛藍的天空,再加上一陣陣泥土的氣息,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氣。餘小草頓時精神了許多。
“大山嫂子,二嫂,來起番薯啊!”一張樸實的面孔,帶著熱情的笑意,衝著一行人招呼著。
“三堂叔,早上好!你也是來挖番薯的吧?”餘小草對大爺爺家的三堂叔印象挺好,她剛穿來那會兒,還是被人家抱著回家的呢。
餘河笑呵呵地摸著她的腦袋,看著她手中的小鋤頭,打趣道:“喲,我們家小草也能頂個小大人用了。三堂叔家的番薯已經起完了,再找一遍就過來給你們幫忙。”
“不用,就三畝番薯,一天就幹完了。她三叔,你去忙你的。”柳氏在李桂花前面婉拒了。小草大爺爺家地可不少,這時候都正忙著,怎好耽誤別人?
李氏狠狠地瞪了妯娌一眼,有現成的勞力不使,活該累你。你說你受累就罷了,幹嘛還連帶著我?
餘小草看到路旁堆著的別人挖出來的紅薯,想起前世烤紅薯、紅薯丸子、紅薯餅的香甜,不由躍躍欲試起來。她拿起自己老爹特地準備的小钁頭,準備開工嘍!
趁著娘和三堂叔說話的空檔,她撥開番薯的綠藤,專找粗藤的地方下手,一钁頭下去,果然看到半拉子紅薯。餘小草那個激動呀,前世雖說家裡也有地,都是種麥子大豆,從來沒種過紅薯啊。只偶爾到人家起過紅薯的地裡,翻找一些漏網之魚。
餘小草小心用钁頭把番薯周圍的泥土挖空,下面越挖越深,越刨越大,為了怕破壞到紅薯,她乾脆放棄了钁頭,用手去刨土。終於,她感覺到那紅薯有了絲鬆動,便抱著那顆足足有排球那麼大的番薯,猛一用力,像拔蘿蔔似的,就把大番薯給拔出來了。
餘小草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有番薯藤當墊子,屁股倒沒怎麼摔疼。她顧不上拍去屁屁上的泥土,抱著親手挖出的大番薯嘚瑟著:“娘!快看!!我挖到一隻很大的番薯!!”
三堂叔也跟著看過來,不似做偽地露出驚訝的表情:“喲!小草可真有本事,第一钁頭就挖出這麼大的番薯。還別說,這個頭能稱上是番薯之王了”
餘小草抱著自己的“戰利品”樂不可支的當兒,小補天石拽拽地聲音,又出現在她的腦中:
【嘚瑟啥?你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