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可否認,他們都成為了這個計劃中的一環。
秦琬冷漠地聽完常青的回稟,才問:“你審過房陵和喬睿沒有?”
常青答道:“喬睿對此事並不知情,房陵公主……瞧神色,應是知情的,但公主千金之軀,臣不敢冒犯。”
“那份有毒的糕點,就是她做得罷!”秦琬冷冷道,“既是如此,那便不必再問。陳玄,你帶人將她押到太極宮中,在太極宮外好好待著。然後,把後宮所有妃嬪,諸位皇子、公主,有資格進宮的宗室,全部召到宮中,讓他們呆在太極殿前,不準走動半步!”
陳玄立刻答道:“是!”
常青踟躕了一瞬,才問:“殿下,這件事情,是否要告知陛下與皇后娘娘?”他並不清楚秦琬究竟要做什麼,但秦綺好歹是皇帝的女兒,這麼大的陣仗,不請示一聲,總是說不過去的。
“不必,從今往後,諸事皆由我全權處置。”秦琬的神色是那樣的冷漠,不帶半點感情,“我要讓所有人都好好看著,膽敢造反,究竟是什麼下場!”
第四百六十章 時光難留
新蔡長公主進宮的時候,心中有些惴惴的。
自打秦恪登基為帝后,她的地位也水漲船高,非但人人奉承,就算進宮,遇到的人也會有意無意提點一二,向她釋放善意。就算是秦敬逼宮,也不似今日,人人噤若寒蟬,一句話都不敢說,就連她問,寧願開罪她,也不答話。
宮中……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魯王叛亂,不是應當鎮壓下來了麼?
想到這裡,新蔡長公主忍不住踮起腳,看著被壓在長凳上的房陵公主,再望向面沉似水的秦琬,忍不住向韓王太妃的方向靠了靠,卻不敢說話。
房陵公主雙手被捆,嘴巴被布堵住,狼狽跪在地上——她這一生,也沒有這樣落魄的時候,但此刻,充盈在心中的並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她一直覺得,大夏如今的情況,與她所知的大唐中宗朝也沒有什麼分別。江都公主除了沒有侵佔良田,賣官鬻爵外,安樂公主幹的事情,她一件也沒少幹,甚至直接插手朝政,左右天下。
就算在她的時代,女子也很少有這樣的,何況是男權社會的倒行逆施,冊立皇太女的異想天開?
所以,喬睿讓她與魯王府斷了聯絡,她表面上答應了,實際上卻沒有,而是瞞著喬睿,始終與臨淄郡公保持著一定程度上的聯絡。
秦綺本就是個溫馴的好妻子,對公婆孝敬有加,對姑嫂和睦慈愛,對下人寬容體貼,對兒女悉心教導,從來不擺公主架子。正因為如此,喬睿防備了天下人,也沒有防備她,或許他內心裡是看不起妻子的,自然認為她翻不起風浪來。卻不想想,當年秦綺身為一介命運操控在嫡母手裡的庶女,尚且要自作主張地反抗,何況是如今的她呢?
她之所以沒有告訴喬睿,只因知道喬睿選定了六皇子,若非情況突變,斷斷不會隨意改變立場,但……睿宗登基後,中宗的兒女是什麼結局?支援他們的人又是什麼下場?就算,就算是皇帝的女兒,在這場浩劫中,又怎能倖免?
她怕,她真的怕啊!
可……
秦綺努力抬頭,充滿恐懼的眼神迎上了高處的秦琬,卻瞧不清她的表情,唯見一抹冰冷的玄色。
不是沒想過會失敗,可她到底是公主,還是江都公主的姐姐,江都公主怎麼敢……
“回殿下,人都到齊了。”
“行刑吧!”
伴隨著這聲命令,既長且厚的黑色木板,已經重重地打在了房陵公主秦綺的身上!
公主金枝玉葉,千金之軀,就是被罰,頂多也就是抄書,打手板,何嘗有過公然打板子的時候?何況房陵公主今天穿的衣衫多是淺色,不消多時,血跡就染上了下裳,行刑的人也下意識停了下來。
這些人打板子都是訓練過的,真要殺人,十幾板子下去,五臟六腑能全爛了,外頭還不顯痕跡。像這種一會兒就出血的,看上去嚇人,卻是很快就能治好的皮外傷——若非江都公主權勢太大,又鬧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是這十幾板子,他們也是不敢打的。
秦琬見狀,冷冷道:“怎麼停了?繼續?”
聽見她這麼說,就算是陳玄,也有些踟躕:“殿下,已經見血了,再打下去……”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我說過了,不要停。”秦琬面無表情地說,“她敢毒害陛下,便當有這樣的準備。”
陳玄聽了,下意識覺得不妥——皇族應當有皇族的體面,就算是死,也多半是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