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的原配沈氏賢良淑德,冊為太子妃。
孺人李氏,封正四品良媛;媵杜氏,被追封為良媛;媵王氏、朱氏、盧氏、鄭氏,為正五品承徽;妾周氏,僅得了一個正七品的昭訓!
後宮本就與前朝息息相關,東宮妃嬪的位置一定,便有許多朝臣皺眉,勳貴們則多半打消了送女兒入宮的念頭,改選旁支之女。
秦恪才不管別人怎麼想,事實上,沈曼給位份還算給得寬厚,給秦恪過目後,他倒好,將每人至少降了一兩等,徵得聖人的同意後就這樣將詔書發出去了。妾室位份如何,他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他真正關心得是愛女的封邑。纏了聖人好幾天後,這位新出爐的太子喜滋滋地捧著聖人下的詔書,公告天下——從今往後,裹兒便是廣陵郡主!
番外 前塵一夢 之壹
儲君既定,舉國同慶。衛拓身為國之重臣,更是忙得陀螺似的,整整七天都沒離開政事堂,白天議政、理事,晚上便宿在了政事堂的廂房中,處理完諸多事務後,方伏案小睡一會兒,醒來便用冷水洗一把臉,繼續繁忙的公務。
這天,他照例歇了一小會,卻陷入夢境之中——他的靈魂似乎離開了身體,似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推開陳舊的木門,往外走去。
外面日頭正烈,衛拓站在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長廊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不知怎地,他很清晰地明白,自己在做夢,卻難以想象,世間竟有這樣的夢境,真實到近乎虛假。
這時,又急又重的腳步由遠及近,身著戎裝的青年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內侍隨從焦急地跟在身後,想要攔他,硬是誰都不敢動一步。
衛拓怔怔地看著這個英挺俊美,舉手投足皆是矯健自信,光是看一眼就能灼傷人的青年,大腦一片空白,就見這名尊貴不凡的男子一把推開政事堂的大門,目光轉了一圈,眉毛險些擰成了一個結。
他按捺了焦躁的情緒,儘量用平和的,卻仍能聽出一絲焦急地聲音問:“三弟有多久沒來這兒了?”
“回梁王殿下,齊王殿下已有七日不曾涉足政事堂了。”
“七天……”梁王頓了頓,便與幾位宰輔告辭,一陣風一般地命人備馬,準備出宮。
這般作為本是頗為無禮的,由他做來,卻行雲流水,尊貴天成,彷彿他天生就該高人一等,睥睨眾生。就連當值的宰輔也沒半點不虞,反倒感慨:“梁王殿下與齊王殿下兄弟情深,實乃我大夏之福。”
這話說得半點不假,梁王雖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即五皇子衛王。可他最信任也最看重的兄弟,卻是唯一能與他分庭抗禮的三弟齊王。
梁王在衛拓心中,如師,如父,如兄,多少年午夜夢迴,梁王以及恩師們的音容笑貌都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明知這場夢透著古怪,衛拓卻仍是跟了出去——他想見到梁王,更想見到他的恩師們。
哪怕多看一眼,只要能多看一眼……
梁王快馬加鞭趕到齊王府,齊王雖有吩咐,可誰敢攔著梁王?這位天潢貴胄長驅直入,徑直闖到了弟弟的書房,見齊王眼角帶著青影,面色頹然,當場就給了他一拳,把齊王打得踉蹌後退,並厲聲道:“秦承,你就只有這點出息?”
若說梁王是燦爛熱烈到會灼傷旁人,卻讓人忍不住追隨的太陽,清雅俊秀的齊王便如高懸天空的明月,溫柔、高貴,給人帶來光亮,讓人順著他的指引前進,卻又帶著些許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二哥——”齊王搖了搖頭,神情很是痛苦,“你不懂……”
“我有什麼不懂的?”梁王冷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說,“宣娘娘一心一意為你,不惜舍了性命,你就這樣糟蹋自己?要我說,皇后這是自己逼死的自己,與你有什麼關係?”
穆皇后……死了?
衛拓這才意識到,這個夢境,有些不同。
梁王見齊王還是一副什麼都不想過問,心灰意冷與世隔絕的模樣,一個箭步衝上去,提著他的衣領,恨不得再給這個弟弟兩耳光,把他打醒:“宣娘娘都病了這麼多年,斷一兩年的藥,穆氏能不知道?她沉浸在終於有孕的幸福中,不想理會別的女人,對宣娘娘不請平安脈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本就是她的失職。既是如此,聖人與你一道懷念宣娘娘,她有什麼資格吃飛醋?還不是自知理虧,心虛了?鍾氏可是穆家的家生子,她管不好怪誰?竟會聽信旁人說什麼,不要殺了鍾氏,權當為九弟積德,若是鍾氏能有孕,間接幫助了弟弟或者妹妹的九弟也能更平安健康。當真可笑,鍾氏這等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