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得像個影子的陳妙,此時此刻的他沒有半點風塵味和脂粉氣,縱俊秀到有些嫵媚的地步,執著的神情依舊透著男兒的俊朗。
見著他這般模樣,秦琬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陳妙也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神童。若不是因為這一名聲,他未必保得住性命,卻也平添了好些悲慘的遭遇。
想到這裡,秦琬苦笑一聲,嘆道:“你說得沒錯,我真是變了。”若非如此,怎會連身邊親近之人的來歷喜好都不再留意,幾乎忘記?只是……“我也沒辦法做回從前的裹兒了。”
“縣主——”
秦琬搖了搖頭,推開窗戶,任憑斜陽的餘暉灑落,輕輕道:“你說我看重身份,我仔細想想,自己的確是這般,對身份有些過於在意,可又有什麼辦法呢?這個世道加諸在女子身上的束縛太重太重,若我只是個民女,什麼都不懂,興許就這樣認命,庸庸碌碌地過一輩子了,偏偏我又是這樣的身份,眼見一線希望就在眼前,如何能放手?只可惜,如今的我,也只能狐假虎威罷了。”
陳妙聽了,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代王身為皇長子,尚因聖人一道聖旨受了十年磋磨,好容易回了京城,為保住這份榮華富貴,膽小謹慎得簡直不像天潢貴胄,一遇到事情就躲。
做父親的尚且如此,又如何能怨秦琬看不穿功名利祿,放不下富貴榮華?
話雖如此,陳妙卻低了頭,輕聲道:“我還記得您以前的樣子。”
秦琬要他做她貼身侍女的時候,他是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