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3 / 4)

小說:女帝 作者:白寒

舉止,談吐風儀都十分出挑,他說不定會轉了想法,生出愛才之心。偏偏聖人先斬後奏,直接下賜婚聖旨,見聖人“答應了自己”卻反悔,直接定下秦琬的婚事,秦恪如何不火冒三丈?他不敢怨恨自己的父親,對蘇彧的厭惡卻到了頂點,連帶著對魏王也嫌棄上了。

聖人瞧見秦恪死死握住拳頭,半天吐不出一句話,眼睛卻將他的複雜、不甘、悔恨等情緒表現得淋漓精緻,在心中深深嘆了一聲,有些難過。

恪兒他……怎麼就不懂呢?

皇長子的身份再怎麼金貴,也是自己這個皇帝活著的時候,自己若是去了,他就是宗室,與至高無上的權利又遠了一層。他也不想想,皇帝的孫女與王爺的女兒,地位能一樣麼?

世人都是喜歡趁熱灶的,恪兒不會爭不會搶,自己一死,即便爵位不變,實職還在,他的地位也大不如從前了,女兒的姻緣自然要低一些。真到了那時候,就不是他嫌棄蘇彧,而是蘇家推脫,不肯應這門親事的問題了。老六真即位了,他區區一個庶女都比恪兒的嫡女金貴,人人都奔著尚公主去了,恪兒能受得了?還不如趁著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動的時候,早早安排下來。

恪兒是宗正寺卿,成日與勳貴打交道,老六正好可以藉著這條線與宗室轉一轉臉,也算一層“引薦之功”。老六即便登基,為坐穩他的位置,也得依靠蘇銳鎮守西域,自不會對蘇家太過。他的兒子又日漸長大,小時候看著,嫡子與庶子五六歲的差距倒是明顯,越到大了,年齡分野就越小。哪怕是原配嫡長子,名正言順的太子,想走到更高的一步也甚是艱難,焉能不出大力與母家互幫互助?

聖人洞悉世事,自然明白,一時的情分是靠不住的,即便是經年累月的情分,也經不起水滴石穿。單純的利益關係又經不起誘惑,脆弱無比,一碰就碎。唯有情與利交織在一起,來個“於情於理”,方能將盟約延續長久。

這樁婚事沒哪不好,雖是政治聯盟,到底男才女貌,也沒聽說蘇彧有什麼未婚妻,或者蘇家與誰家有默契,打算定親,便不存在橫刀奪愛的可能。若秦琬能與蘇彧成親,至少二十年,魏王一系或者說蘇家一系與代王都是牢牢綁著的,至於二十年後……日子是人過出來的,二十年還經營不了一段婚姻和感情?

若換做平時,聖人還會考慮秦琬喜不喜歡蘇彧,但在這等時候,他卻顧不了小兒女的心事了。在他看來,這樁婚事沒哪點不好,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兒子眼下不甘心歸不甘心,以後就會慢慢發現蘇彧的好,接受這個女婿了。

當然了,蘇彧比秦琬大八歲,但這不是問題。男人嘛,十五六歲還有些少年脾氣,對著出身高貴的妻子低不下頭,弱冠之後就該沉穩,懂得謙恭容忍了。到底是自己的嫡親孫女,又受了那麼多磨難,聖人也不希望她因為自己的私心,一輩子姻緣都磕磕絆絆。

聖人這些百轉千回的心思,深入細緻的考量,代王都沒辦法也不想了解。他定定地望著自己的父親,眼眶中蓄滿淚水,神情悲涼萬分。

不是早就知道了麼,無論在江山霸業,在二弟三弟,還是在穆皇后和九弟的選擇前,自己永遠都是被犧牲的那個。

為了保住性命,他選擇了頹廢度日,天長日久,自己都習慣了自己的窩囊。幾乎忘記了,很多很多年前,他的書也讀得很好,習武的天資也甚是出挑。

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只是……晚了,已經晚了啊!

秦恪自知錯過了太多年的光陰,已經不是努力就能趕得上的了,他拒絕了父親的安撫,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本想去書房,又想到秦琬一天中至少有七個時辰待在那兒,自覺沒臉見女兒,命人取了一大堆美酒出來,藉以澆愁。

他神思不屬,沈曼亦被這訊息氣得眼前發黑,險些暈倒。

莫鸞以陰柔手段對付周紅英的時候,沈曼樂意見她們狗咬狗,頂多居高臨下地評價周紅英愚鈍,莫鸞面甜心苦罷了。待到指婚的聖旨一出,想到莫鸞會成為自己獨生愛女的婆婆,沈曼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與面無人色,憂心忡忡的父母相比,秦琬倒是冷靜淡然地不像話,彷彿聖人的旨意定得不是自己的終身大事一般。她服侍沈曼進了湯藥,看著母親陷入睡夢中才離開,命人給秦恪熬解酒湯。乾脆利落地做完這一系列事情,安頓好父母后,她才回到外書房,見祁潤倒拿書卷,裴熙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不由笑道:“你們這是怎麼啦?又爭起來了?”

“沒吵,擔心你呢!”裴熙硬邦邦地說,“也就你不拿自己的終身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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