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瓷白的茶杯都快混入一體了,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頭尖尖,透著健康粉紅色。再仔細一看,不由得心中一動,指甲修建得整整齊齊的貼在指甲肉上,並沒有示下閨秀們愛的長長的指甲和指甲油,樸素卻好看。
抬頭看向她的臉,十八歲的少女和十三歲的少女自然不一樣,此刻的李昕樂已經張開,如同詩中所說:灼灼其華,清揚婉兮;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鐺。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十八歲的少女正如同花一半綻放著。難怪吸引了那麼多的狂蜂浪蝶!越看越覺得心動,總覺得其他的人任何人都及!
李昕樂看他的眼神越來越灼熱,咳嗽了兩聲,誰知那廝竟然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她,道:“怎麼了?”
李昕樂氣極,她知道自己長得好,可是都城的美人何其多?不說慕依然,就說他的親姐姐宸貴妃,那也是不遜於她的美人好不好?不過到底有過三個駙馬,又做過攝政公主,樂安公主對男人那點德行還是瞭解的,喜歡的時候是你最美,你最好,你最溫柔,不喜歡的時候你最狠毒,你最不貼心。反正心隨意動,她這輩子可不想再受這個氣。
她重重的放下茶杯,道:“你呢,想做什麼我不管,我想做什麼你也別管,救命之恩你記在心中就記在心中,忘記了也無所謂。”
謝昭臉色一下子就蒼白,喊一聲:“阿姐。”可是再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昕樂話都說了這個份上了,自然不想再模糊了,道:“你喜歡我?那你是什麼想法?”
謝昭眼睛一輛,臉都有些紅了,竭力表示自己的鎮靜,道:“是,我喜歡阿姐,我想娶阿姐。”
李昕樂笑了,道:“娶我?哦,然後呢?”
謝昭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自然我們兩人以及我們日後的孩子一起好好生活,對我來說,家裡的人比任何都重要。”
李昕樂倒是有些驚訝,沒有想到他說得比她想想得更加清晰,半點沒有敷衍,他也就做了一段時間的乞丐,回到燕侯府即便是爭鬥,可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他有了和別的男人不一樣的想法?當然好話說給她聽也是可能的。
她笑道:“唔,你這個說法和別的女子說吧,我要守孝三年,年紀也大了,不適合你,你還是早些定下成親得好,想必燕侯和侯夫人都是擔心的吧,唔,以前進宮的時候貴妃娘娘還說讓你早點成親呢,別等我了,而且我這個人的性子不好,又受不得委屈,所以我不是一個好人選。”
袖子的手使勁的捏住,才阻止了自己的心緒,謝昭平靜的說:“你性子是什麼樣的,我早就知道。你心中疼惜丞相夫人的遭遇,也見到過太多不好的事情,對男人其實很厭惡的,對人情冷暖不報希望。我以前以為我才是厭世者,但是阿姐你是不論多讓的。你心中的黑暗多於你看到的光明,你的疑心多餘你的信任。你疏離著每一個人,可是阿姐,你不寂寞嗎?你不想要一個和你共進退的人嗎?兩個人的寂寞總好過一個人的,阿姐。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李昕樂聽到他的總結,噗哧一笑,道:“算了,你呀,還是太小,好多事情不懂,而我……的心已經垂垂老矣。以後你想當我是阿姐,過來看看我,我也不反對,再多餘的就沒有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中卻是震驚的,這人竟然說中了她心底隱秘的心思,前世今生,其實她都是孤家寡人,這是被背叛的後遺症,還誰都是壞人,這樣不好,可是卻也習慣了。來了大齊,她原本以為至少爹爹比她以往那個昏君父皇好,也許她能稍許放開點,誰知一切都是她的夢。血緣都不可信,還能叫他信什麼?
謝昭看了她一會,突然笑了:“我該說的已經說了,反正我只和阿姐在一起,至於其他的人和事,你不用管。”
然後轉移了話題,道:“過幾天我要去濟州府,阿姐要不要去玩一下?”
李昕樂擺擺手,道:“不去,皇后娘娘讓我去宮中陪陪她呢。”那些算計她的人,她也該好好回報一下了:“並且,三日後是莊王世子嫡子的滿月酒,唔,我總得去給故人到個喜啊。還有我二妹妹總得去看看,她都快生了。還有好多的事情,我玩不了。”
謝昭竟然也沒有說什麼,過了一會就走了。
等謝昭走後,若荷才小心的走過來,給李昕樂茶杯添了茶水,小心的說:“姑娘,您準備去莊王府嗎?要陸嬤嬤準備禮物嗎?”
李昕樂沒有好氣的說:“不去,還給禮物?白白便宜慕依然,憑什麼啊?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