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喚人送茶,又讓人打水好給太太淨面。不料王夫人一把推開探春,怒罵道:「不用你這個騷蹄子假好心,你們就是想治死了我的寶玉好給你姨娘生的賤種讓位是嗎?告訴你,沒那麼便宜,寶玉要有事,我讓你們幾個給我的寶玉償命。」
探春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探春絕無此意,太太。您信我,探春是真心疼寶玉哥哥和您的。那趙姨娘與環兒弟弟,與我何干呢。」
「呸!」王夫人罵道:「要不是你們幾個勾著寶玉,讓他給你們做胭脂,怎麼會惹怒老爺的?要不是你那親弟弟,寶玉怎麼會挨這一頓打?呸!滾出去。我的寶玉不需要你假好心。」
史湘雲頓時明白了,原著裡就是賈環在賈政耳邊嚼舌根,再上這忠順王府前來要人,方才引來賈寶玉這一頓打;之前原著裡有薛蟠幫賈環背了鍋,而今現在薛蟠己亡,沒人背鍋,自然一下子便讓人發現是賈環嚼舌根了。
這賈環做的好事,自然得由他的母、姐來還了。
王夫人又罵道:「不過是騷蹄子生的小騷貨,年級小小的就開始想男人,也不想想史家是何等人家,豈會要你這麼一個心思不正的婢生女,不過是個賤婢生的還想記到我名下充作嫡出!啍!莫說史家了,那戶人家都不會要個婢生女做嫡長媳!」
探春尷尬極了,她日日對太太陪小心,討好著寶玉,確實是有想做記名嫡女的心思,眼下老爺就她一個女兒不說,而且一般人家為了婚事好看,出閣前讓庶女充做記名嫡女的也不少。
但是史家……她是萬萬不敢想的,莫說有個林姐姐,就算沒有林姐姐也絕計論不到像她這般的庶出女,她也不過就是有些妒嫉林姐姐的親事罷了,但太太當著林姐姐的面說這話,好似她對史家大哥哥有什麼非份之想一般,真真是叫她不知該如何做人了。
雖知不該,但探春還是忍不住哭道:「太太,探春絕計沒這心思。」說著,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王夫人那管得了那麼多,一句接著一句的罵著,把探春之前的小心思全挑出來了,探春又是難堪,又是難受,只能哭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了。
李紈見狀不像話,連忙尋了個理由拉了大家離開。
史湘雲等人也不好多待,留了藥就走,她帶來的是史家祖傳的上好傷藥,治療這棍棒之傷最是適合,果然隔不了幾日便聽到這寶玉傷勢好了許多,王夫人還特意拉著她的手道謝了一番。
這賈寶玉可是王夫人的心肝寶貝,只恨不得將世上最好的東西捧到他面前,那能忍得了賈環做的事,不但日日拘了賈環幫她抄經,還讓趙姨娘和探春天天在她面前伺候著。
這趙姨娘雖然平日也得伺服著王夫人,但趙姨娘也不過就是站在一旁打打簾子罷了,大多的時候王夫人是連見都不願意見她,每次都早早讓人把她給趕了回去。這次王夫人可真是氣狠了,不但日日拘著趙姨娘,讓她來正院裡立規矩,這一站便是從早站到晚,當趙姨娘回到自個房時,這腿腳都腫的不成樣了。
除此之外,更是什麼大活小活均要她做,把趙姨娘支使的像陀螺一般,忙到半夜才停歇,探春也是平日裡不停抄經書不說,還被支使著做好些荷包、香囊、扇袋、鞋子什麼的,好給寶玉用著。
這荷包、香囊、扇袋云云不過是小玩意也就罷了,雖是耗眼力,但也不難做。但這鞋子可真是極不好做,光是納鞋底便得用頂針、錐子等,一針一針,一線一線的把針線給穿厚厚的鞋底,探春也不過是十二歲的女孩,那有那麼大的氣力,她平日裡雖然也給寶玉做鞋子,但也不過是繡個鞋面罷了,那有親自動手納過鞋底,偏生王夫人又不許其他丫環婆子幫她,光是納好一隻鞋的鞋底便讓探春手指腫痛了好些時日。
三人之中,反倒是賈環這個罪魁禍首最為輕鬆,雖是日日抄著經書直到半夜,但也只是抄經抄到手痠罷了,比起他母、姐可謂之是輕鬆許多,畢竟是賈家的男丁,那怕他有千般不好,王夫人也不能明著整死他。
賈政雖有些不忍,但賈母把他拎去說了一頓之後,他也不好開口了。他己查的分明,這金釧兒是自己勾引寶玉不成,被王夫人趕了出去,又被自個爹孃責罵之後,受不住氣,這才跳的井。
至於蔣玉涵則是誤會一場了,這蔣玉涵交友廣闊,認識的人那會只有寶玉呢,雖是有求過寶玉,但熟讀過律法書的寶玉知瞧這逃奴的下場,反倒是勸過的。這六王爺的長吏敢上門來詢,也不過是因這賈家最為勢弱罷了。
因為寶玉此次傷的無辜,真要論起來是賈環胡亂嚼舌根之故,賈政不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