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沈奕的父親,自己腹中的骨肉算起來是他文家的人,天子多少會留情。
這**,葉念惜睡得很香,她夢到了文瑾瑜,他溫潤如玉,對著她笑,就像是曾經在車璃國的皇宮,她是無憂無慮的公主,而他是時刻保護在身旁的侍衛。
無人時,她喊他瑾瑜哥哥,而他喊她念惜,他們是青梅竹馬,從未吵過架,從未紅過臉,他對她百依百順……
瑾瑜哥哥,你竟然沒有魂飛魄散,這太好了……
等待與文瑾瑜見面,葉念惜心情有些激動,她想著兩人見面時的種種情景,將自己要對他說的話整理了又整理。對於文瑾瑜,葉念惜只有愧疚。
若非為了救她,文瑾瑜不至於喪命,而她竟然連句好話都沒有,還時刻想殺了他。若非無憂和葉承恩的一番話,她不會知道文瑾瑜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
這是葉念惜的遺憾,今日終於有機會見他一面,冰釋前嫌,葉念惜無比期待著……
月圓之夜,蓮花池畔,葉念惜和天子站立之前,只覺得蓮花池中與往日不一樣,可是哪裡不一樣?也瞧不出來,仍然是碧葉層層,蓮花盛開,淡淡清香。
忽然,蓮花池中清水盪漾,咕咕冒泡,動靜越來越大,彷彿有人在池底湧動,整池水不得平靜。
葉念惜瞧了天子一眼,他低低一句:“文瑾瑜出現了。”
話音剛落,蓮花池中驚濤駭浪,嘩啦啦水聲之後,青衫藍影出現。
眉如劍,目若星,俊朗灑脫中帶著書卷氣,儒雅溫潤,翩翩而來。真是文瑾瑜,可是他虛無縹緲,像是一張幻影,輕飄飄於蓮花池中,隨著池中水的安靜,他的影子也漸漸真實起來。
“念惜!”他輕輕皺眉,“天子,你是要用她來要挾我嗎?”
怎的都將自己想的這麼卑鄙呢?天子鎮定而言,“我知道你對葉念惜念念不忘,正巧她在九闕宮做客,便讓你們見上一面,若是你不想見,我讓她離開便是了。”
“你終於做了件好事。”文瑾瑜冷冷道。
天子給了葉念惜一個託付重任的眼神,轉身離去。
文瑾瑜靜靜站在蓮花池上,輕柔低沉的聲音帶著關心,“他為難你了?”
“沒有。”葉念惜上前兩步,仔細看文瑾瑜,他是那日離開時的模樣,“瑾瑜哥哥,是我害了你。”
文瑾瑜動容,從蓮花池上飄了下來,到葉念惜面前,深邃的眸子望不到底,憂鬱而複雜,“念惜,你能叫我一聲瑾瑜哥哥,我很欣慰。以前的不愉快,都忘記吧。”
葉念惜伸手去摸他的臉頰,卻是摸到了一團空氣,她的手融進他的臉,什麼都沒摸到,伸手去抱他,抱住的只有自己的身子,文瑾瑜就像是一道幻影,看得見,摸不到……
“瑾瑜哥哥,我錯了,我辜負了你的一片苦心。若不是我,你就不會死。你救了葉承恩,保住了我哥哥的血脈,我本該感謝你的,……”
對於這事兒,文瑾瑜從未與葉念惜計較過,他**溺她,即便當初她要殺他,他也沒有怨恨過,“天子要滅掉車璃國,而我無能為力,我保住了承恩,擔心走漏風聲,天子會對他下毒手,所以連你也沒有告訴。你能原諒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瑾瑜哥哥,我錯了……”葉念惜落淚。
文瑾瑜習慣性的伸手為她擦拭淚水,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沒有任何感覺,他才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鬼魂而已,“事情都過去了,能再見到你,我很高興。你怎來了這裡?”
葉念惜便將經過講了一遍,只是沒有說天子請自己來的目的。文瑾瑜聞言,“依照我對天子的瞭解,他是想讓你說服我離開吧?”他的確瞭解天子,猜到了他的意圖。
“能給我講講那日你進入蓮花燈後的事情嗎?”葉念惜問道。
文瑾瑜示意她坐下來,“在蓮花燈裡,我本來要魂飛魄散,可是不知怎的,我的魂魄到了十八層地獄無法散去,在望世鏡前,我看到了許多自己不曾知道的事情,便衝破了層層阻礙,回到了這裡。”
“你想要做什麼?”葉念惜問他。
“我被他從頭到尾利用,心有不甘,我想報復!”文瑾瑜毫不避諱自己的心思。
“如何報復?”
“殺了他!”
葉念惜一怔,“你要殺天子?”
“你不會攔著我吧?”文瑾瑜只有月圓之夜才能從蓮花池中出來,而其餘的日子便要忍受無邊寂寞的折磨,他已經受夠了這種日子。
葉念惜想起蓬萊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