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回來沒?”
“少主兩天前就回來了。”夜天冷冷道,看到葉念惜一怔,又補充道:“不過得罪了天子,被關了起來,一時半會兒你是見不到他了。”
第458章 偷聽到的對話
父子間能有什麼仇恨?竟然將親生兒子關了起來,天子也太狠心了吧?看到夜天要走,葉念惜追上又問:“因為什麼事情得罪了天子?”
“因為他提前了兩天回來,又對天子不敬,換做旁人,早就掉腦袋了。他被關在後院裡,無人看守。”因文瑾瑜平日裡對人溫和,並無少主的架子,夜天對他倒是不討厭,所以提醒了葉念惜。
謝過夜天,葉念惜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望文瑾瑜一趟,幸好那關押的地方並不是禁地,天子沒有說不許去。
於是葉念惜悄悄奔往後院,九闕宮裡說人多,其實平日裡也見不到什麼侍女侍衛,到處空蕩蕩的不見人影。說人不多,可是每次出了事兒,都會有上百個侍衛冒出來,也不知道他們平日裡躲在哪裡了。
後院,是九闕宮的最西邊,四周高牆築起,只有一扇門可以進出。而這扇門是虛掩的,葉念惜無須費力便可以進入,她剛推門要進去,便聽到了裡面的說話聲。心思一動,停住了腳步,天子竟然在裡面。
透過一指寬的門縫,葉念惜看到天子一襲黑袍站在那裡,銀色面具後兩道寒光射在文瑾瑜的身上,而文瑾瑜跪在那裡,仰著頭,似乎對天子說著什麼。
透過口型,葉念惜能判斷出來,他說的是:“請天子放了葉念惜吧,我不願意以這種卑鄙手段贏得她的心。”
天子厲色,也許沒有料到竟然有人偷聽,所以說話的聲音因為怒火而大了起來,“得葉念惜者得天下,如果五年的時間你不能贏得她的心意,那麼你就不配做下一任天子。”
文瑾瑜身形筆直跪在那裡,義正言辭,“如果要爭,我願意光明正大去爭,而不是欺騙她。為了駱寒她願意付出五年的韶華,可是駱寒根本沒有死,他一直在找念惜,我不能因為一己之念拆散他們。”
駱寒還活著?這話像是一記重錘敲在葉念惜的心頭,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幸好她足夠冷靜,並沒有因為這個訊息而失態,繼續聽那兩人對話。
天子想讓被文瑾瑜給激怒了,他一腳踢向了他,“早知道你是這樣重情之人,我就不該留下你,枉費了我一番心思。”
文瑾瑜沒有躲閃,這一腳將他踢出去一丈遠,撞在旁邊樹上,咚的一聲落在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他趴在那裡緩緩抬起頭,眼睛裡有晶瑩閃動,“父親,你確實不該留下我。”
天子愈加惱火,“你在說什麼?難道要背叛我不成?”
文瑾瑜扶著大樹站了起來,從他艱難的動作中能看出來受傷不輕,他幾乎是靠在樹幹上,“我剛出生,你便將我送到了車璃國的李將軍府上,我一年只不過見你一次面,每次你都要考我都學了些什麼,你高高在上,而我跪在那裡不敢抬頭。若是學得不好,就是一腳踢來。我從未見過哪個父親對自己的兒子這般狠毒。”
這堅強儒雅的男子竟然落淚了,那時候他甚至懷疑這人根本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主人,“李大將軍和夫人對我也從未親近過,他們千方百計將我送進宮裡陪太子讀書,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宮裡受欺負,被罰跪。無人為我說話。”
若非文瑾瑜親口說出來,葉念惜也不會知道他初入宮時受盡了欺凌,葉啟軒率領一幫皇親國戚的子女將他圍起來毆打,而他躲在角落裡不敢吭聲。
文瑾瑜的嘴角有血跡流淌出來,他的心疼得厲害,“他們將我當馬騎,爬的稍微慢一些就要挨鞭子,我的身上連一塊完好的肌膚都沒有。那時只有兩歲的念惜公主跑了過來,她扯下我身上的人,她說誰也不許欺負我的瑾瑜哥哥。有人還要往我身旁坐,她便伸手去打他們。念惜公主是第一個維護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文瑾瑜難以想象,若是那時沒有念惜公主,他或許早就被折騰死了。所以,他願意為了念惜公主效命。
“因為念惜公主,我與葉啟軒的關係好起來。一直到我當了侍衛首領,無人再敢欺負我,不,只有念惜敢欺負我……”說到這裡,文瑾瑜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那是多麼美好的回憶啊,如果可以,他希望被她欺負一輩子……
天子動容,“可是,你從未對我說過這些。”
“每年一次的見面,你只知道問我的武功,訓斥於我。我將你當成了主人,而非父親,我一直將自己當成個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