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念惜來說,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兒,她拉著文瑾瑜的手,不住的上下看他,上一次他魂穿為安宸燁,雖然也是活了,卻因為那外表總像是另一個人。而這一次,才是真正的瑾瑜哥哥。
文瑾瑜被她看的微微臉紅,“念惜,我送你出宮吧?”
葉念惜點頭,“咱們一起走?”
“不能走!”一旁天子開口,“瑾瑜是我的兒子,是天子之位的繼承者,是這九闕宮未來的主人,而你,葉念惜,將是這九闕宮的女主人。所以你們兩個誰也不能走!”
“父親,念惜的心裡另有他人,我不會強人所難。你放她走吧。”文瑾瑜開口。
天子微微一怔,之前礙於身份,文瑾瑜很少喊他父親,“瑾瑜,我可以不勉強你們,不過葉念惜不能走。”
文瑾瑜的那聲父親,讓葉念惜想到那埋在心底多日來的困結,“天子,你既然有兒子,為何要昭告九州選天子繼承人?”
“一個天子之位,攪動九州的風雲,讓他們自相殘殺,弱肉強食,只有留下來的才配與本天子交手。”天子淡然離去,巫百草和公良鶴也退了出去。
池水邊,只留下了文瑾瑜和葉念惜。她終於明白,天子之位,掌中硃砂,這不過一個圈套而已。九州廝殺,誰也沒有佔到半點兒便宜,最大的獲利者是天子,他掌控了一切。
那九州盛會,根本就是一場騙局,天子需要的不是繼承者,而是九州皇族全部死去,即便是留下了最後一個掌中帶硃砂之人,也會葬送在這九闕宮裡。好狠的心啊!好毒的計啊!
皇兄葉啟軒,沈奕,駱寒,全部捲入了這場騙局中,這是多麼可怕的現實!葉念惜想通這一切時,手腳冰涼,“瑾瑜哥哥,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你瞞了我多少事情?你真的要幫天子將他們都殺死嗎?”
文瑾瑜堅定,“念惜,天下大勢,分久必合。你瞧那些國家互相打仗,只要九州沒有統一,他們就會一直爭鬥下去,江山染血,百姓不得安生。你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景嗎?”
這話說的沒有錯,葉念惜也知道九州統一是大趨勢,誰也阻止不了,可是這意味著文瑾瑜要與沈奕等人作對,透過車璃國淪陷一事,就知道天子的勢力龐大,九州必定要經歷一場血洗,不是你滅了我就是我滅了你……
這是個無法化解的矛盾,葉念惜最終問他:“統一九州,與車璃國定有一戰,而我皇兄是那麼高傲要強的一個人,他絕不會輕易放手。瑾瑜哥哥,如果你與他對決,是否會心痛?”
“當初他賞賜我毒酒時,我們的情義就已經斷了。”文瑾瑜的眼睛裡有痛楚隱現,他曾經那麼相信葉啟軒,不顧自己安危將他救走,陪他崛起,與他並肩征戰沙場,那是多麼殘酷的歲月,他們不離不棄,反而是在這繁華之時,他對他有了疑心,不惜下手毒害……
原來,他最看重的信任在葉啟軒的心裡根本脆弱的不值一提。那杯毒酒,讓文瑾瑜徹底寒了心。
猶記得當初為了車璃國,葉啟軒將親妹妹葉念惜送到了烏珠國做人質,他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捨棄,為何不能捨棄自己這個臣子呢?
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為他效勞!
文瑾瑜終於看了清楚,“念惜,我從未做過對不起葉啟軒的事情,自始至終,是他對不起我。”
他說的沒錯,是自己的皇兄對不起他,葉念惜問他:“你會殺了他嗎?”
文瑾瑜凝思半響兒,似乎很猶豫,終於道:“我不知道。不過,我與他已經沒了任何關係。念惜,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不要讓我為難。”
兩個人離開了蓮花池水,穿過清雅竹林,剛要去文瑾瑜的住處時,看到前面天子正在發火,夜天等人跪在地上,嚇得不敢抬頭,只聽天子怒道:“一群廢物,竟然連個沈奕都看不住!”
“卑職已經派人去追,務必將沈奕捉拿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夜天下了決心。
豈料這話更讓天子惱怒,“孤要活的,要好端端的沈奕站在這裡。你若是敢傷他一下,孤要你的命!快去!”
夜天遵命,天子一轉身看到了葉念惜和文瑾瑜,“葉念惜,聽說你見過沈奕,是不是你耍了什麼花招,讓沈奕逃走了?”
果然瞞不過天子的心思,不過沒有證據,葉念惜為何要承認?她笑意盈盈,“若真是如天子猜測的這樣,那你的這群手下就真的是廢物了,不要也罷。”
夜天嚇得一身冷汗,“念惜公主,口下積德。”
“還不快去抓沈奕回來?”天子瞪了夜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