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皇上只有這麼一個皇子。”安宸燁到底是見識多,考慮的周全。太子,必將成為眾多皇子和嬪妃嫉妒的物件,萬一有人起了噁心,太子變成了最危險的位置。
當年安宸燁自幼被封為太子,身子羸弱,有自身原因,也有外因,成為眾矢之的,可不是什麼好滋味兒。
而駱寒一出生被封為太子,也是招人嫉妒羨慕恨,若非他在北冥峰待著,說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像葉啟軒這樣能夠順利長大的太子,少之又少,得益於皇上只有他一個兒子,不存在競爭。
安宸燁對此看的十分透徹,所以希望葉啟軒能夠等一等,將來是擇長還是擇賢,再做打算。
阿寧十分贊同安宸燁的提議,“皇上,若是這麼早就封承恩為太子,只怕他自幼嬌慣,自以為是,反而失去了鬥志,害了自己。”
“有道理。不過阿寧,朕給你個定心丸,只要承恩不出什麼大問題,這太子之位定然是他的。”葉啟軒**溺的看著阿寧,那眼神和神情就像當年看著心月一樣。
阿寧替兒子謝過皇上,她對葉啟軒一直恭恭敬敬,有些疏遠。而她神情漠然,完全沒有喜悅之色,倒像是對這種恩惠不放在心上。
葉念惜不由得看了安宸燁一眼,他也察覺到阿寧的強顏歡笑,不過他的眼睛很少看向阿寧,應該是在避嫌吧。
葉啟軒十分忙碌,他拉著安宸燁去書房說話,葉念惜留下陪阿寧回房間照顧葉承恩。
阿寧和葉念惜一樣,都是不喜歡侍女伺候,兩個人進了房間坐下,便讓侍女都退了出去。
葉承恩睡得香甜,阿寧和葉念惜寒暄幾句,便熟絡起來,兩個人講了各自的境況。阿寧在宮裡倒是沒有什麼事情,葉啟軒知道她不愛應酬,所以不許其他嬪妃來她的宮裡。她每日練習武功,日子過的也清靜。
“心月一死,我的心情很糟糕,你知道,我和她很親近,我們又都是從寮國遠嫁到此,平日裡找她說說話打發寂寞,也算是有個作伴的。”阿寧對於心月的死,耿耿於懷。
葉念惜不便講出心月的一些事情,只能安慰她:“你不是還有我嗎?我陪你坐完月子再走。”
“雖然是早產了兩個月,可是我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大礙,念惜,你的女紅出眾,教教我吧?我想給承恩縫件衣裳。”阿寧端出了針線布羅。
馳騁疆場的女將軍竟然拿起了針線,葉念惜有些錯愕,這大概就是母愛的偉大吧。葉念惜奪過她手中針線,“做女紅最費眼睛,你又是在月子裡,一定要注意保護眼睛,駱寒的藥膏,還是繼續用著比較好。”
“念惜,我已經知道了你是為了我的眼睛才去的玄國。這世上,從未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你是第一個。”阿寧忽然落淚。越是堅強的女子,其實心裡越是柔軟。看到殘酷血腥,阿寧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若是旁人對她好一點兒,她就會感動的稀里嘩啦。
葉念惜掏出錦帕為她擦拭淚水,“其實我去玄國也不全是因為你啊,那駱寒長的那麼像軒轅諗,我就忍不住跟他走了。”
“才不信呢!”阿寧知道葉念惜逗自己。
葉念惜唯恐她再傷感,開始找些愉快的話題,問她想要給小皇子做什麼樣的衣衫,自己這個姑姑可以代勞。兩個人有說有笑之際,時間過的很快。
當夜,葉念惜回房間休息,路過花園時,看到了安宸燁,他對著幾株梅花心事重重,似乎有無盡的煩惱縈繞著他。
花園裡,另一道門外走進來葉啟軒,他身後跟著兩個侍衛,看到安宸燁便擺擺手讓那兩個侍衛在門口處等候。
兩位哥哥聊天,葉念惜正想著是走還是上前打個招呼時,聽到安宸燁先開口了,他說:“皇上,此時攻打紫胤國有些不妥。咱們剛與閩國作戰,損失不小,而閩國的殘餘還沒有剿滅掉,若是不斬草除根,只怕等到他們捲土重來之時,咱們就要吃大虧了。”
“我心意已決,不能改變。而且我一定要在中秋佳節之前讓車璃國成為九州最強大的國家。”葉啟軒雄心勃勃。
安宸燁微微搖頭,“皇上,欲速則不達。那天子之位對你就那麼重要嗎?有沒有想過,或許這就是一個騙局呢?”
“騙?天子可是當著九州諸位君王說的此話,而且已經人盡皆知。難不成他要改變主意?將這天子之位不傳給掌心帶硃砂之人嗎?安宸燁,幸好你的掌心沒有硃砂,否則真叫我為難呢!”葉啟軒望著自己掌中的硃砂,他確信自己才是那天子之位的擁有者。
安宸燁沒有做聲,他只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