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蕭君武忽然害怕了起來,聲音都顫抖起來,“我沒有殺李瑾瑜,是他自己要跳下城牆的。我恨他放走了軒轅諗和沈奕,反正他已經死了,我便出出氣將他掛在城頭,又如何?為什麼你們都不放過我?”
“若非你逼他,他又怎會跳下城頭?蕭君武,你是害死他的元兇。”葉念惜悲慼,李瑾瑜慘死的那一幕浮現眼前,瓢潑大雨中的屍體隨風飄搖……
“李瑾瑜陰魂不散,他天天半夜來找我,他要帶我走……”蕭君武忽然發了狂,他繞過桌子到了葉念惜面前,扯住她的衣袖,“念惜,你與他關係甚好,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勸勸他,不要每天來找我,讓我安安生生渡過這最後幾天。我怕,我真的怕了……”
“說什麼胡話呢?蕭君武,你清醒清醒,李瑾瑜的屍首已經埋了,怎會來嚇你?”葉念惜生怕他對自己不利,扯開衣袖,身後軒轅諗手持帶鞘長劍將蕭君武擋開,禁止他靠近葉念惜。
蕭君武一臉驚恐,彷彿看到了可怕的事情,渾身哆嗦,“我親眼看到李瑾瑜摔下城頭,親自派人將他的屍體掛在城頭,可是每天夜裡出現的就是他啊,一模一樣,那說話的聲音,每一個表情,都是李瑾瑜,他要我償命,要活活將我嚇死……”
“這個時候,他快該了來……”蕭君武忽然一聲,靜了下來。
葉念惜和軒轅諗覺得古怪,蕭君武瘋了?產生了幻覺?亦或者,他說的是真的?
“蕭君武,我可以幫你一次,看看那個李瑾瑜到底是何方神聖!”軒轅諗開口。
蕭君武哪裡管他是侍衛的身份,只要能幫他就行,立即聽從軒轅諗的話,讓兩人藏起來,而自己坐在原地喝酒。
軒轅諗和葉念惜躲在幔帳後面,靜靜等待。大約半個時辰後,站的腿腳痠麻了,葉念惜不耐煩的剛要走出來質問蕭君武時,忽然一陣冷風,房間裡的蠟燭全部熄滅,蕭君武嚇得啊的一聲驚叫。
門窗響動聲音,有人影飛了進來,輕飄飄落在蕭君武的面前。藉著月光,葉念惜看的清楚,不是李瑾瑜又是誰?劍眉朗目,英俊挺拔,只是少了昔日的溫潤,多了冷漠與狠絕。
這人開口說話,“蕭君武,我一直在黃泉路上等著你,等的快不耐煩了……”
這聲音,這語調,與李瑾瑜如出一轍,葉念惜有些興奮,看著地上的影子,她知道這人不是鬼魂,李瑾瑜沒有死?
蕭君武嚇得直哆嗦,癱軟地上,“念惜,快救我……”
“念惜?你好意思跟我提念惜?你強搶她做皇后,害的她自毀容貌……”那人說道。
蕭君武打斷了他,“自毀容貌?她的容貌是自己毀的?”
“她從未愛過你,又不想委身於你,便想出這個法子,設計了一場大火,自毀容貌。”那人輕描淡寫。
蕭君武頓時如墜深淵,心裡拔涼拔涼的。
葉念惜再也忍不住,從幔帳後走了出來,“瑾瑜哥哥?真的是你?”
那人嚇了一跳,立即轉頭看去,並未答應。
“瑾瑜哥哥,你還活著?太好了!”葉念惜說著就要撲上前,軒轅諗一把拉住了她,“他不是李瑾瑜!”
“軒轅諗!”那人一驚,轉身即走。
自己戴著軟皮面具,這人竟然能認出來,實在不簡單,軒轅諗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一心要看看他的真面目,立即跟在他身後,追了出去。
葉念惜不會輕功,自然落在後面,剛要出門,身後蕭君武說了一句:“念惜,陪我說說話,我都快死了。”
葉念惜停住腳步,轉頭看他,坐在地上的君王毫無威嚴,落魄不堪,可憐巴巴,這一走或許就是永別,望著門外已經沒了蹤影的軒轅諗,葉念惜心一軟,回到了蕭君武的對面坐下。
蕭君武重新斟了兩杯酒,遞給葉念惜一杯,“陪我喝杯酒,算是最後的告別!”
這杯酒,葉念惜自然不能回絕,兩人碰杯一飲而盡,蕭君武這才露出了笑容,“念惜,方才李瑾瑜說的是真的?”
“什麼?”葉念惜不知道他問的是哪一句話。
蕭君武提醒她,“自毀容顏?”
“是。”葉念惜不想再騙他。
“你,有沒有愛過我?一點點也好。”蕭君武問道。
猶豫了片刻,葉念惜選擇說真話,“沒有,我一直愛著軒轅諗,不曾改變過。”
“為何對我好?”他問。
“因為那時你對我也不錯,我是將你當成了朋友。”葉念惜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