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湛煊腦子裡還想著淑靜太妃這一茬,竟忽略了湛蓮這話背後的深意。他期盼已久的深意。
“那也不許再叫別的妃子生孩兒。”
“好……這不成。”
湛蓮眯了眼。他說不成?
湛煊低頭柔聲道:“乖兒,你聽朕的話,現下皇家子嗣凋零,確實得多些後嗣才能穩固這江山基業。”
湛蓮心頭一緊,悶悶地道:“我替你生,你想生幾個,我便生幾個。”
湛煊笑了,“我的兒,一個朕也捨不得叫你生,還生幾個,那還得了?”
“我說了我要生孩子!”湛蓮見他冥頑不靈,懊惱咬他脖子。
湛煊悶哼一聲,卻不屈於淫威,“這事兒沒得商量,你絕吃不了生育之苦,朕往後懶得聽你後悔哭鼻子。”
“湛煊!”湛蓮撐起身子,怒容滿面,一聲清喝。
換作平時,湛煊早就讓步,千哄萬哄了,孰料他這回也板了臉,竟是一副兄長姿態,“朕說了不成便不成,不聽話就打屁股。”
湛煊平時是決不會對湛蓮大小聲的,惟有他鐵了心下了決定,才會用這強硬姿態。當初湛蓮鬧著要出宮放風箏,他便是這麼喝住了她。
湛蓮見狀,頓時委屈,“你就是想去與別的女子好。”說什麼不納妃納妾,到頭來還要與別的女子生孩子,全都是騙她的。不叫她生孩子,定是嫌棄她笨。
“又無理取鬧,朕與誰好,還巴巴兒娶你這天魔星?”
“反正我不叫你與別人生孩兒。”
湛煊沉沉一嘆,“蓮花兒,朕自有朕的道理,你需體諒朕,好麼?”
湛蓮搖了搖頭。她沒法子體諒他。
阿香說,夫妻間的愛是容不下第三人的,她現下也覺得如此,她不願任何女子碰觸她的阿煊,可他卻不止想與她做夫妻,卻還想著與別的女子行夫妻之禮,甚而孕育子嗣?
莫非,阿煊也與平南王一般,其實並不愛她?有朝一日,他也會因哪個得寵的妃子來責備她?
湛蓮心急了,“我不理,我不許!”
湛煊見狀,板著的臉差點兒就要破功,他心想著不一鼓作氣降服了她,往後有她鬧騰的時候。
“先前趕著叫我去別的妃子處,這會兒又左不讓右不讓,你怎地想得一出是一出?朕心意已決,你往後莫要再提。”
湛煊說完,翻身下了炕。
湛蓮渾身一涼,“你就非得要與別人生孩兒?”
“對。”湛煊揚聲喚人進來服侍。
湛蓮忽而心疼得幾近窒息。
誰知湛煊竟再添一句,“朕今夜去良貴妃那兒,便不去你那兒,叫丫頭們多壓幾個如意在被角,莫叫你踢被子。”
他才與她好了,夜裡竟要去與良貴妃……她從未想過,她的阿煊,她的三哥哥,興許並不愛她。他若愛她,就斷不會再去與別的女子翻雲覆雨!
湛蓮咬牙道:“湛煊,你若是敢去,我就要你好看!”
適時宮婢進來,恰好聽見這大逆不道的話。
被婢子們聽了一清二楚,湛煊臉面上自是過不去,可又不能拿這心肝兒如何,惟有裝作惱怒一揮袖出去了。
順安耳尖,聽裡頭聲調不對,見主子出來,不免關心問道:“陛下,蓮花殿下這是怎麼了?”
“朕哪裡知道。”這蓮花兒,跟往時一個樣兒,通情達理時就叫他去妃子處,不樂意時就護食似的非得要他陪著她。他瞅瞅裡頭,心道這會兒進去恐怕沒好果子吃,他窩囊對順安道,“你快進去把殿下哄開心了。”
順安老眼瞅了瞅主子這不中用的模樣,按下腹誹,笑著應是。
有臣子在外求見多時,湛煊理了儀容,宣其覲見。
再出來時,湛蓮仍坐在暖閣裡,任順安怎麼哄也不開懷,她見湛煊出來,先是懊惱不理,過了一會又將閒雜人等全部揮退。自己迎上去,皺著眉可憐兮兮,“阿煊,你不要去良貴妃那兒。”
“好,我不去。”湛煊脫口而出。末了只恨定力不足。
湛蓮這才霽顏,“我不怕疼,我們生許多孩兒,可好?”
湛煊定定地看著她,“蓮花兒,惟有這件事,朕無法應承你。”
聽得湛蓮回府,杜谷香自上房出來,掛了笑容相迎,原是想聽她的好訊息,誰知湛蓮卻木木訥訥與她道:“阿香,阿煊興許對我沒那份情。”
說著豆大的淚珠便滾下了臉龐。
這可把杜谷香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