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賢惠的妃子,為他多誕皇子。
湛蓮想著,心頭莫名刺痛了一下,但轉瞬即逝。
杜谷香原是處處傷心難過,如今湛蓮回來,心中大喜,頓時豁然開朗許多,“你說得對,我難為妾室,是掉了我的份,我再不做這丟人的事兒了。”
湛蓮點點頭,“這就是了,你與平南王才是夫妻,她們不過是下人,何苦放在心上?”
“但若郡王那夫妻的情份轉到了下人身上,我又何如是好?”杜谷香原不願提,卻忍不住反駁。
“誒?”
此時外頭一陣紛亂迭起的腳步聲,平南王人未到,怒喝聲先聞,“王妃,您莫要欺人太甚!”
杜谷香別有深意地看了湛蓮一眼,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仍依在湛蓮的肩膀上,並不打算起身迎接自己的夫君。
“你為何又為難……”平南王怒氣衝衝地踏進內室,斥責聲在見到湛蓮時戛然而止。
才從外頭回來的湛燁才換了衣裳,繞過來看看妻子的病情如何,一踏進院子就見楊柳立在門外垂淚,阿柒在一旁勸慰,他一問才知是自家夫人又做了好事,這回竟將滾燙的熱茶砸在楊柳身上,他看那胸前已然紅腫起了水泡,頓時怒不可遏,不想竟有外客。
“康樂公主?”湛燁對此外客頗為驚訝,見二人肩並肩親密坐著更加驚訝。
平南王是為數不多知道湛蓮即將為後的人之一,自她在自家後院投壺之姿吸引了天家視線後,他就有種古怪預料。一開始原以為天家是思念如魔,才對康樂公主另眼相待,他不忍天子難受,這才猶豫許久將閭芙送進了後宮。見天家被閭芙迷惑,他還懊悔了許久,誰知到頭來,閭芙在外人看來受盡寵愛,這康樂公主卻是穩穩當當地享受一切,直到天家微服出巡,只帶康樂公主一人,他才知道這位殿下才是真正重新佔據了天家心中最為重要地位的女子。
只是這位殿下怎地會平白出現在王府,還與他這王妃如此親暱而坐?
“郡王爺。”湛蓮起身,與王府主人見禮。
杜谷香跟著湛蓮站了起來,雙眼睇向後頭趕進來似是勸阻的兩個妾室,故意問道:“王爺,這是怎麼了,為何來妾身這兒怒氣衝衝?”
雖不知康樂公主因何而來,但有外客在自是不便處置家事。平南王按捺火氣,“無事,是小王唐突了,不知王妃正在接待貴客。”
湛燁說罷就要離開,杜谷香卻叫住他,“王爺,妾身知道了,王爺是為楊柳的事情而來,說來這事兒的確是妾身的不是,無端地就發了火氣,累得王爺您大發脾氣。妾身這就叫大夫來替她看看,待她好了,妾身再將她抬為側妃,只當是給您賠罪了,您看如何?”
湛燁吃驚不小。杜谷香從來就沒給他的妾室一個好臉色,不僅打壓得死死的,還常把她們當奴婢使喚,她今兒竟如此和顏色悅色,還願意抬人,莫非天是要下紅雨了?
湛蓮也吃驚不小。燁哥莫非真是為了一個妾來質問阿香?雖說阿香不該如此,但燁哥又怎能為一個小妾凶神惡煞地過來責問妻子?這是看重那妾室比妻子更重麼?
湛蓮有些無法理解,難不成有朝一日,三哥哥也會為了哪個妃子而與她質問?
因杜谷香的懇切,平南王的怒氣消了大半,他的臉色也放柔了下來,“王妃病中,難免心思煩躁,一切等王妃病好了再說不遲。”
杜谷香微笑點頭應是,看著平南王的眼神已沒了往日的火熱。
湛燁領著兩個妾室出去了,因杜谷香病體虛弱,湛蓮見她強打精神,也就不再久留,只叫她好好養病,她明兒再來。
杜谷香卻不叫她過來,“我如今有一事要你幫忙,你幫是不幫?”
“你只管說來。”湛蓮知道待她病好了,一定會與她秋後算賬,因此說得大方慷慨,只求其事後開恩。
“你既答應了,那就不能反悔。”
湛蓮點點頭。
“好,那你明兒下一張帖子過王府來,邀請我去公主府小住。”
湛蓮挑眉,“你這是做甚?”
“你先不必管,只當我求你。”
“這有什麼求不求的,我答應你便是。”
隔了一兩日,湛蓮得知杜谷香已病癒了泰半,便去信平南王府,尋了個理由請杜谷香過來。
不出一日,平南王妃便定了日子來公主府。
許久不曾與摯友相聚,湛蓮心中也頗為歡喜,沖淡些對湛煊的思念。
這日大清早湛蓮就起來做準備,杜谷香愛吃的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