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雖是皇后家出來的,但卻是皇帝最為討嫌的貴女。孟老夫人的天都塌了,有這麼一尊瘟神在,即使大兒子病好了,他和二兒子的官運都到頭了,誰還敢提拔家裡有個皇帝老爺厭惡的媳婦或嫂嫂的人?別說兒子,就連女兒恐怕都難找婆家了。
他們孟家,就生生被一個喪門星給毀了。
孟母一口惡氣囤攢在胸,只等拿兒媳洩恨,她可不管她是什麼嫡小姐,她只知道女兒出嫁就如潑出去的水,孃家再也管不著了。況且聽說這兒媳連她家裡人也不待見,孟老夫人更加橫無忌憚。
全雅憐才嫁來了一月有餘,孟母立足了規矩。晨昏定省,伺候吃飯,端茶倒水,服侍洗腳,還要她替臥床的丈夫擦身喂藥,反正只要全雅憐能坐上一時半會,孟母的心裡就不舒坦。
今個兒是全雅憐稱病告假,孟母見她形容灰敗,想著來日方長,就準她回去休息半日,沒想到她這一休息,就連丈夫該吃藥的時辰都忘光了。孟母氣不打一處來,正找出去辦事的丫環,正巧女兒採蝶過來,她就借了她的丫頭,讓她去把懶婦叫來。
只是現在過了一個時辰,第二個丫頭又派去了,還不見那喪門星來,孟採蝶還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添油加醋,孟母氣得用指甲緊摳佛珠。
湛蓮這才珊珊來遲,不必人通報,她一進院子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湛蓮做了十多年的公主,高雅端莊的皇家儀態深入骨髓,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睥睨天下的傲氣,儘管身形單薄,但沒人敢上前放肆,一些奴性深重的膝蓋已經軟了。
孟母裝作垂眸唸經,仍掀眼皮瞟了跨進門的湛蓮一眼,心頭不知怎地驚了一驚,差點就想起身相迎。
“雅憐請老夫人安。”湛蓮淺淺行了一禮。雖不適應,但眼前這老婦的確是這尊身子的婆婆,她暫時沒法子不屈下金貴的膝。
直到嫂子出聲,孟採蝶才發現自己看傻了眼。今天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