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黃老夫人脫口而出。
湛蓮聞言心涼,只覺再講吓去也是白費口舌,敷衍兩句便叫人送老夫人回去。這樣的外祖母,惟有保她衣食無憂便就是孝順了。
老夫人見苦肉計不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走了。
湛蓮嘆一口氣,又叫人將黃子傑與大妮兒找來。大抵半盞茶,兩人手拉著手站在湛蓮面前,直直看著她。
湛蓮看向黃子傑,見他雙眼紅腫,於她敢怒不敢言,不免輕嘆一聲,“適才我在你面前說你娘不好,是我的過錯。我知道你孝順你娘,我不該在你面前說她。”那三姨娘再不好,於黃子傑而言也是親生母親。
黃子傑瞪大了雙眼,他以為她又要打他,不想她居然與他道歉?“哦、哦!”他侷促起來。
“那你該對我說什麼?”
大妮兒搖了搖黃子傑,他低頭,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該說你的娘。”
湛蓮點頭,旋即問道:“你既孝順你娘,那對待你爹如何?”
“我也孝順我爹!”
“那你可知你爹現在在哪?”
“他、他在牢獄裡頭。”
“他為何在牢獄裡頭?”
“有人害他!”
湛蓮正色道:“你爹是觸犯了王法,沒有人害他。”
“可奶奶說是有人害他!”
“你還小,有些事兒你還分不清對錯,待你明瞭事理,你便明白孰是孰非。你是男兒漢子,是家裡的頂樑柱,你要早些長大,孝順長輩,保護妹妹。待你明瞭事理,我便讓你見你娘,如何?”
“此話當真?”
“當然當真。”
黃子傑道:“那我現在就明事理。”
湛蓮笑,“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算。”
“那我怎麼能叫你說了算?”
“這個……自是多向先生請教,每日勤學苦練,不可懈怠。”
黃子傑緊抿了唇。
湛蓮又轉向大妮兒道:“大妮兒,你與你哥哥一同習字,下了課還必須學習琴棋書畫,往後不說樣樣精通,也必須精通一兩樣。你哥哥有他要明白的事理,你有你要明白的事理,懂麼?”
大妮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湛蓮讓他們倆下去了,隱隱還聽黃子傑對妹妹道:“大妮兒,你看著,我明日就能明瞭事理,去見我娘。”
大妮兒說:“哥哥定能行的。”
湛蓮輕笑,轉頭又向管家細細詢問了黃子傑的課業,聽完還不甚滿意,說他落後別人許多,必須加緊讓他追趕上來。於是又叫順和多添了許多課業。
喜芳聽了不免嘖嘖,“主子,黃少爺還小,受得住這麼些勞累麼?”
湛蓮淡淡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三哥哥在子傑這會兒,比他苦多了。
湛蓮輾轉一宿,醒來便要進宮面聖。
湛煊破天荒地不想見她,因昨日她與孟光野見面之事,已被人一五一十地上報了他。可他又怎能拒絕他的蓮花兒,搖了搖頭,他仍是點頭同意了。
湛蓮進宮來了御書房,湛煊合了奏摺說要帶她去釣魚,愛玩的湛蓮卻搖了頭,“三哥哥,我有話與你說。”
“什麼話?”湛煊笑著讓人呈烏雞湯上來給殿下。
湛蓮卻將眾人叫退,上前一步抬頭直視湛煊,“三哥哥,你還是我的哥哥麼?”
湛煊對上她的水眸,“朕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你的三哥哥。”
湛蓮似是輕呼了一口氣,“我相信三哥哥,你說我並非父皇所出,我很傷心,更加惶恐,我怕我們不是兄妹,哥哥就不喜歡我了。”
“傻子,這天底下,還有誰比朕更喜愛你?”
湛蓮輕笑,“嗯,我是傻子,就算我們不是親兄妹,我對哥哥尊敬仰慕的手足之情,是永世也不變的。”
這回湛煊沒有接話。
“哥哥,昨兒我見了孟光野,他說他三日後就要成親了。我聽了很難受,真不想叫他娶她。”
“你是要朕替你下旨麼?”這句話是從湛煊牙縫裡一字一句地蹦出來的。
湛蓮笑了,“一個願娶,一個願嫁,咱們為何要棒打鴛鴦?”她頓一頓,低了低頭,“我只是發覺了,我好似有那麼一些中意孟光野,而我對他的情意,與對哥哥的是完全不同的。因此,我不能做哥哥的妃子,我想做哥哥的妹妹。”
“乖兒,情意是會變的。”湛煊輕哄道,伸手便想抱她。
湛蓮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