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人的能耐。
這會兒廚房裡除了那臺老式的冰箱,空無一物,前兩年購買的抽油煙機以及鍋碗瓢盆統統被他們帶走了,冰箱內一根蔥都沒留下; 更別提今天早上董靜帶來的那些新鮮海鮮了。
或許真的是被木歆惹惱了吧; 董靜連早上她叫的早已經涼透的外賣都當垃圾收走了; 擺明了是不想給木歆任何東西了。
摸了摸不斷抗議的肚子,木歆意識到她應該去外面買點吃的了。
同時她也意識到,這會兒的她沒有半分錢,拿什麼東西買吃的; 這是一個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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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市的六月; 雖然還沒有到盛夏的世界,下午兩三點的時候,溫度已經接近30℃,向來繁華的風俗街上並沒有太多行人,只有沿街兩旁沒有固定攤位的流動商販執著堅守著。
木歆趕到的時候,稍微好點的位置都已經被人搶走了; 她只能隨意的找了一個犄角旮旯,然後將自己吃飯的招牌擺上。
說是招牌,其實也只是她拿董家人留下的不值錢的白紙貼在硬紙板上做成的簡易告示,上面簡簡單單用黑色水彩筆寫了幾個字——算命測字,一次五百。
這一條街道販賣的多是一些古物以及鄉土風情的東西,夾雜在其中的還有一些算命測字的師傅,現在雖然崇尚科學,可那些老人依舊十分迷信這些東西,家裡搬遷,家中兒女的婚事等等,總要來找這些“大師”算個兇吉。加上有些年輕人也對算命測字感興趣,即便知道這裡頭騙子更多,卻也願意花點小錢體驗一下,在這些原因的綜合之下,這條街上的算命師傅的生意還算不錯,名聲響亮一些的,一天下來也能掙個幾千塊錢。
不過即便是最厲害的大師,算命測字也不敢一口氣就要五百塊錢,畢竟街邊流動小攤註定了他們的格調沒有真正的大師來的高,普通算命,按照難易程度要個20…200也就差不多了。
因此木歆帶著這塊招牌過來,很快就引起了同行們的注意。
“小姑娘,和大人吵架了,這點錢給你去買碗麵吃,吃飽後乖乖回家,別在這兒帶著了。”
和木歆說話的是離她最近的一個老頭,穿著一身道袍,蓄著長鬚,看上去慈眉善目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對方的行頭顯然比木歆高階多了,不僅有一張小桌板,上面還擺著八卦鏡、五帝錢,祈福錢、法鈴和法尺,一看就是正經道士,而木歆面前除了一張厚卡紙啥都沒有,更像是騙錢的騙子。
因為離得近,茅不易清楚地聽到那小姑娘肚子裡傳來的咕叫聲,他看木歆身上那套簡單的運動服,高高紮起的丸子頭,以及臉頰兩側尚未完全褪去的嬰兒肥,只當這是一個和家人鬧脾氣的小姑娘,或是一個看了一些電視劇和雜書就覺得自己特別牛逼的青春期小屁孩,十分真誠地勸說了幾句,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十塊錢。
現在的物價遠沒有之後那麼離譜,十塊錢足夠在這條街上買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再餘下一兩塊錢搭乘公交車回家。
“我沒有家人,等我掙了錢,自然是會回家的。”
木歆謝絕了老人的好意,她還等著掙錢填飽肚子,以及解決自己之後一段時間的花銷呢。
“你這孩子。”
茅不易嘆著氣搖了搖頭,別看他混在這條街上,好像是一個靠算命騙錢的騙子,其實他還真是有點本事的,想當初他的祖先可是正統的茅山派傳人,只是幾番戰亂,許多秘籍都在戰火中遺失,加上傳承秘術的幾位長輩學藝不精,等傳到他手上的時候,也就比普通人高上一些了。
這些年,茅不易靠著自學也算有了一定的成果,他敢保證,眼前這丫頭雙親俱在,畢竟面相這東西不會騙人。
他看這小丫頭應該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說話時表情靈動,不可能整容造成面相上的差別,所以她說自己沒有家人,在茅不易看來,就是孩子的氣話,這也更讓他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算了吧,你等會兒就在我身邊多聽多看,算命這裡頭的學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的。”
茅不易嘆了口氣,誰讓他對娃娃臉的小女孩沒有任何抵抗力呢,看到這樣的小姑娘,他總是會想起自己那個早逝的女兒。
“你可別看小說裡描寫的那些主角都能鐵口直斷,現實生活中那些來算命的老頭老太太可比小說裡難纏多了,沒有真本事,那就得靠察言悅色,隨機應變的能力。”
“算了算了,和你這樣的孩子說這些幹嘛呢。”
茅不易說著說著,又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