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想的午夜夢迴時流淚難過,在她身上壓根就沒有發生過。
這一次之所以回來,也是因為她的年紀大了,老人都有落葉歸根的心理,於鳳英也不例外。
當初她婆婆是因為兒子留在了西北,將來也不會再回來了,所以直接落葬在了那邊,可於鳳英和婆婆的情況又不一樣,因為從法律層面上來說,於鳳英和丈夫已經解除了婚姻關係,婆婆的墳可以和兒子修一塊,她的墳總不能也修一起去吧,那男人後來娶的媳婦該有多膈應啊。
這些年向前夫拿生活費是於鳳英覺得自己應該得的,也不覺得自己這個做法對不起他後來娶的那個妻子,但是她要是抱著百年後和前夫合葬的主意,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於鳳英也不是那種不要臉的女人。
所以思考再三,她還是決定回到故鄉,同時說服了兒子兒媳,讓他們跟著一塊回來,一家人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別再摻和到那一家子人的事情裡去。
“媽你說啥呢,誰哭了。”
一聽老孃揭自己的老底,蔣逢春趕緊看了一旁偷笑的兒子,瞪了那臭小子一眼,略帶抱怨地衝著於鳳英說道。
“行,你沒哭,是媽記錯了。”
老太太呵呵笑著,心情再好不過了。
“對了,紅軍和你差不多年紀,應該也有孩子了吧,生了幾個,是男孩女孩啊?”
離開的太久,老太太也想聽聽曾經熟悉的人的故事,好儘快的融入到這個環境中來。
“是個閨女,和咱們超美同齡。”
蔣逢春兩個兒子,大兒子蔣超英,二兒子蔣超美,寓意趕超英美,前頭的名字好好些,超美這個名字聽上去就有些怪怪的了,尤其還是個男孩,每當有人喊他名字的時候一口一個超美超美的,聽上去有些彆扭,一些搗蛋的男孩還總是拿這個名字說笑,這讓蔣家的小兒子別提多生氣了,淨日裡想著怎麼才能說動他爸把名字改了。
“就一個閨女?”
於鳳英疑惑地問道,她的小孫子今年可是九歲了,紅軍這些年就沒再生個男孩。
“嗯,他可寶貝那個閨女了,一心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這孩子,哪裡還願意再生一個啊,你也知道他那性子,打定主意的事,別人都拗不過他。”
蔣逢春感嘆地說道,“對了,媽你可不知道紅軍那閨女多聰明,九歲的姑娘這會兒已經跳級要念初一了,你看看我們家這臭小子,念個一年級還給我打架留級,要不是這次搬來老家,我給活動了一下關係改了改他的履歷,這會兒想念二年級都難呢。”
說道別人家的孩子,蔣逢春就不得不提溜一下自家的臭崽子了,真是讓人看著就來氣。
“奶,爸罵我,我和王家棟打架還不是因為他欺負我小弟,作為一個男人,能看著自己的小弟被打還無動於衷嗎,這讓我這個當大哥的,哪還有臉面統帥群雄。”
蔣超美正為搬家後他好不容易組建的班底解散懊惱呢,這會兒一聽他爸為了當初打架那件事罵他,頓時就不服氣了,抱著老太太的胳膊,仗著這座大靠山有恃無恐地嚷道。
“你看看你,正高興著呢,你罵孩子做什麼。”
別看於鳳英別的時候看得清,可在最疼愛的小孫孫面前,她是毫無原則的偏袒的,這會兒她就和母雞護小雞似得緊緊摟著小孫孫,衝著兒子吼。
“再說了,你聽聽咱們超美說的,他打架是因為事出有因,王家小子不打超美的朋友,超美會和他打起來嗎,虧他還比咱們超美大了一歲呢,結果被打的哭爹喊娘還找老師告狀,他也好意思。”
於鳳英表示大道理她不聽,她只知道先撩者賤,王家小子被打也是活該,再說了,鬧得好像她孫子身上沒傷似得,兩個孩子打架扭成一團,身上的傷也是類似的,也就王家小子更會哭更會鬧罷了,害的她孫兒吃了一個啞巴虧,居然還被留級了。
“你也別唸叨了,你小時候還和三軍子一塊偷你徐叔家院子裡的棗子呢,是誰每年秋天都得去你徐叔家領人,一次次的屢教不改?超美真有錯,那也是你這個當爹的種不好。”
說著,老太太扭過頭去,不敢對上兒子此時哭笑不得的神情。
“媽,您老也不能不講理啊,他這會兒和我們那會兒不一樣,要是不好好管管,還不知道會不會把天捅破呢,我看現在回老家也好,三軍子家的姑娘乖巧懂事,以後讓超美好好和人家姑娘學學,我不求他能夠像歆歆那樣聰明,他只要不留級,我就謝天謝地了。”
蔣逢春教訓兒子不成反被老孃教訓一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