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可能等她呢?
她是一個病人,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好起來,一個甚至無法確認自己心意的病人……所以,就這樣吧,不要再有任何幻想了。
狄雅竭力讓自己露出輕鬆的神情來:“沒想到你會理解我,真的,我以為你會恨我……我從沒有想過,你竟然還能原諒我,我很高興,真的。”
梁霄澀然:“我怎麼會恨你呢。”
“因為,我知道你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狄雅陷入了回憶,“我剛喜歡你的時候,很多人都勸我,說讓我放棄,因為你不是一個相信愛情的人,你從來不會愛上什麼人,我不信。”
當時在組織裡,梁霄的風評並不好,和他有曖昧關係的女同事有太多,只是從沒有明確的戀愛關係。
那個時候,組長還不是組長,但一語中的:“他就是個遊戲人間的浪蕩子,迪莉婭,不要愛上他,不然你會很痛苦,因為你永遠得不到他。”
狄雅笑了笑,“我也曾猶豫過,有一天,我在天台聽到你和安娜的說話,她說她愛你,你說,愛情不僅會帶來快樂,還有痛苦,但男歡女愛會一直很美好,既然如此,何必要談情說愛呢?對了,你還記得安娜嗎,她的面板像是牛奶一樣,令我羨慕許久。”
梁霄淡淡一笑:“不記得了。”安娜安妮,伊麗莎白伊莎貝拉,女孩子的名字何其相似,她們的面孔早已在他的腦海中模糊,時間久了,就是記憶深處一抹蒼白的倩影。
狄雅並不意外:“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想,或許你未必是天性風流,只不過是不信愛情,我在心裡發誓,我要改變你的想法。”
梁霄微微笑了起來:“是,你令我相信世間仍有至死不渝的愛。”
“所以,後來我們在一起,他們都很意外。”狄雅彈了彈菸灰,“我去執行任務前,組長和我說,他會幫我盯緊你,絕不會讓你再亂來,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最後背叛的人,是我。”
梁霄溫言道:“迪莉婭,你只是生病了,這不是你的責任,不要再責怪自己了。”
“沒有什麼比親自毀滅自己給的希望更過分的事了。”狄雅低聲說,美目含淚,“我那天看著你離開,覺得非常難過,我把一切都毀了。”
梁霄沉默了片刻,說道:“那個時候,我憤怒又傷心,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是,那個時候我是恨你的,我也以為我不會再去嘗試所謂的愛了,但事實並不是這樣,我感受過,我知道它存在,你並沒有毀掉它。”
“那真的太好了。”她嘴角微微上翹,想要笑一笑,但眼淚先落下來了,她掩飾似的把菸頭摁滅了,“哎,現在這個身份真煩,不能抽菸,你說烏鴉是不是有毛病?為什麼要安排這樣一個身份?”
梁霄無奈地說:“聽說他以前剛偷渡到美國的時候不懂規矩,被人教訓了,差一點就死在街頭,是個學吉他的小姑娘救了他,那個小姑娘後來被他連累死了,他喜歡的人就都是這種調調的。”
狄雅沉默了,好半天,她說:“這有病吧?”
梁霄很有同感:“是有一點。”
這兩句沒什麼笑點,但不知怎麼的,他們一說完,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裡有無奈,有諒解,有惆悵,也有釋然。
狄雅看了看時間:“好了,我該下去表演了,走吧。”
他們一前一後下樓去。
燈光變暗,狄雅抱著吉他上了臺,她坐在凳子上全神貫注的時候,看起來就是狄雅,而不是他所熟悉的迪莉婭。
他還記得很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兩個人被分配到一起去執行一個簡單的任務,兩個人扮成情侶混進了舞廳裡。
那個時候,舞廳裡有個年輕人在吹愛爾蘭風笛,一個女歌手用沙啞的聲音吟唱。
他大致記得歌詞是這樣的。
Grief and woe that I must go to fight fland's King,為了英王我將踏上征程,悲傷懊惱填滿我心,I her know his friend or foe; and war's a cruel thing,分不清誰是朋友誰是敵人,我只知道戰爭多麼殘酷,The nightingale is near at hand; my time at home is brief,夜鶯初啼,我在家鄉時日無多,
And Carey's steams and mountain land I 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