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要繳費了。”徐然說著肚子咕嚕叫了一聲,才想起來:“秦哥,我的飯呢?”
“馬上就送過來,訂的外賣。”秦宣深吸一口氣:“你當初應該把你弟弟送回去,鬧這麼大的事,你爸媽那一關就難過。”
徐然長出一口氣:“可不是,我現在頭疼的很。”
秦宣擰眉:“按理來說,那是你的親兄弟,你幫他無可厚非。可這件事明顯超出你的承受範疇,他的性格偏激,即使這一次沒有出事,以後呢?你是誰?你不過是他姐,能護著他一輩子?”
徐然鼻子發酸,點頭:“我知道。”
“行了,我去看看你弟,錢我幫你交了。”
徐然給秦宣轉了十萬,她不太想欠秦宣的錢,已經欠了夠多。
徐然躺在床上爬不起來,徐琦剛剛醒來,兩個人誰都指望不上。最後還是徐然央求秦宣幫忙接了父母過來,他們沒有來過b市,萬一轉悠丟了,徐然得崩潰。
天漸漸黑了下來,徐然看著窗外心裡煎熬。當年她從老家跑出來,年少輕狂總以為自己會闖出一番天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負債累累。
七點半,秦宣把父母帶到她的病房。
“然然你怎麼了?”母親頭髮亂糟糟的眼睛通紅,天冷凍得她手臉通紅,左右看看:“你弟呢?”
秦宣開口:“叔叔阿姨,小琦和徐然不住一塊,我帶你們去看他。”
“謝謝。”徐然抬頭看向秦宣:“麻煩了。”
父親放下手裡的包裹,走到徐然面前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你怎麼了?”
“出車禍把腿碰了。”徐然出來時間久了,老家話聽起來有些怪,秦宣回頭看了她一眼。
“碰的怎麼樣?”父親皺眉:“打鋼板了?”
“嗯。”徐然點頭:“你們先去看看小琦吧。”
父親瘦了很多,她原本個子高,如今瘦下去背也駝了。人都弓成了蝦子,徐然心裡泛酸。
“好,我先去看看那混小子!”
大約半個小時秦宣和父親一同過來了,徐父口音很重,秦宣得仔細聽才能聽懂他說什麼,兩人推門進了病房。徐然抬頭看過去,秦宣拉過椅子讓徐父坐,說道:“孩子真不能太嬌慣,苦了徐然。”
徐父嘆一口氣,他臉上全是褶子,眉頭緊皺:“說也不聽,她媽把孩子慣壞了,全給然然添麻煩。”
秦宣給父親說了什麼,徐然抬頭看過去:“你們一路上也沒吃飯吧?”
“吃了點餅。”父親說:“現在也不餓。”
“我出去買飯,你們聊著。”如果不是看在徐然的面子上,這些人他都不想搭理,秦宣想出去抽根菸。
秦宣出去後,父親看了看,開口:“這是誰?”
“之前我們公司的老闆,人挺好的。”
父親點了點頭,面色凝重:“你這腿傷的這麼重,可不敢含糊。”
徐然點頭。
“你弟弟到底怎麼回事?”
徐然看著父親一會兒,就把事情原本講了一遍,只不過把剔除了那晚吵架的內容。
父親皺著眉,徐然長得像父親,在大西北久了都是一副飽經風霜的臉,黑紅乾的掉皮。
許久,他嘆一口氣:“你弟弟被寵壞了。”
徐然心裡難受,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父親是腎上的病,這幾年也做不了重活,臉頰乾癟,看起來有些可憐。
“你媽說什麼你都別往心裡去,她那人就是嘴上愛說。”
徐然點頭。
“小琦這事不怪你,讓他上學不去,非要出來打工。他那人啊,心比天高,什麼重活都做不了。”父親搓著自己的手,他的手指乾枯:“在老家,你媽寵他,不讓他下地幹活捨不得他吃苦,男孩子,連活都不幹能做什麼!”
徐琦現在剛醒,還在加護病房,母親在那邊待了一會兒就給徐然打電話:“我找不到你那裡了,你讓你爸來接接我。”
秦宣沒有再回來,徐然接到秦宣的電話,他說:“我這邊有點事,明天再過來看你,飯菜的話我給你訂外賣?”
“不用麻煩你了。”徐然連忙道:“我讓我爸媽去醫院餐廳買吧。”
“好,回頭再聯絡。”秦宣匆匆離開。
等父母回來,徐然就把現在情況說清楚。父親去醫院的餐廳買飯,母親又開始了第二波的哭:“你怎麼不好好看著他?這以後可怎麼辦?醫生說以後說話要受影響。”
徐然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