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那些繁文縟節。”姚士卿笑道,“有一事,本官倒要考考你。不知,這麥收之後,你打算種什麼?”
先前李小嬋未回來時,姚士卿已經粗略地跟李名遠談了這個問題,雖然李名遠說得有道理,但是姚士卿總覺得他有背書的嫌疑。
李小嬋想也未想,笑道:“這是大事,向來是家父拿主意……”
“跟本官,小嬋不用如此。”李小嬋還未說完,姚士卿就笑著打斷了她的話,雖是微笑,然後話裡已然有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威壓。
李小嬋很是伶俐地改口道:“既然如此,那民女就說兩句。今年的天氣隨去年,雨水越來越豐沛,而且有漸強的趨勢,所以棉花等喜乾暖的作物種起來只怕有些麻煩。要是圖省事,玉米最方便,而且估計也更加高產。”
李小嬋說的,跟先前李名遠說得差不多,只是李名遠比李小嬋多提了邊境戰事漸消,棉花的需求量會減少。
姚士卿在心裡將李名遠和李小嬋的話做了一番比較,覺得李名遠未免有些不知居安思危,據內部訊息,戰事漸消,只是表面現象,更大的戰爭,正在緊張的醞釀之中。因此,姚士卿自然是希望棉糧都能跟上。
“真是不能種棉花?”姚士卿又問。
李小嬋詫異地看了姚士卿一眼,不明白姚士卿為何執著於種棉花,謹慎地說道:“天象如此,種棉花只怕難以高產。”
見姚士卿臉上似有憂色,李小嬋又補了一句:“前些年天氣乾暖,又加上戰事頻仍,棉花種植廣,產量高,留存不少。只是,現在大多數棉花,都在富商巨賈的貨倉裡。”
姚士卿聞言眼睛一亮,隨即笑道:“那倒是。此事,回頭再議。對了,既然是種玉米,選種一定不能差了。本官見你家玉米顆粒飽滿,不如,小嬋無私一次,惠施鄉鄰,為鄉人提供種子如何?”
李小嬋笑道:“但憑大人吩咐。只是,民女家中存種不多,上次捐糧時,民女可未敢藏私。”
姚士卿心情好,當即開口允諾:“府庫中玉米留存完好,就拿出一部分,給李家村做種子。”
“大人如此愛民,實是百姓之福啊!”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李名遠,連忙不失時機地拍馬屁。
姚士卿笑笑,並未答話,端杯飲茶。
“只是大人,既然種子是您出的,那佈施之人,民女可不敢當。”李小嬋笑道,將功勞都推給了姚士卿。
聽聞政績又添一筆,姚士卿頓時笑開了,說:“那也得感謝你培育出了好種子。”
李小嬋聞言靈機一動,忙重重地施了一禮,開口請求道道:“大人,民女還有一事相求。”
姚士卿心情極好,開口允諾:“小嬋只管說來。若是合理合情,本官自然大力支援。”
李小嬋鄭重道:“方才大人說起種子一事,民女突然想到,若是從育種入手,提高糧食產量只怕不難。只是,育種一事所費人力、物力甚多,還得大人支援。”
姚士卿一聽來了興趣,道:“你且說說,如何育種?”
李小嬋心裡早就想好了說辭,不慌不忙地說道:“民女想要說的,是雜交育種。”
“雜交育種?”姚士卿一聽這個新名詞,臉上頓顯驚詫和興趣。
其他人聞言,也是紛紛看向李小嬋,一臉的期待。
“這是前些年,民女的祖父母還活著的時候,種地種出來的經驗。民女的祖父母無意間發現,每次自家的玉米種子與鄰地的玉米種子相差較大時,收穫的玉米的就會有變化。這種變化有好有壞。民女的祖父母根據多次的經驗,每次在自家地裡種上品種不一的玉米,年年遴選,這才有現在顆顆飽滿的玉米種子。”
李小嬋將自己前世在實驗室裡的雜交育種的經驗,換個說法,淺顯地介紹給大家,又說:“只是,這種實驗結果有好有壞,民女家也因此遭受過損失。所幸,最終成功了。但是民女總覺得,這不是盡頭。而且,地出百樣糧,單單一個玉米培育出好種子,還差得很遠。”
姚士卿被李小嬋的“雜交育種”弄得現在還有些糊塗,他下意識地看向李名遠,卻發現後者比他更迷茫,心底不由地嘆息,李名遠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一清二楚,實在是不應該再對她抱有期待。
“那你打算怎麼做?”姚士卿開口問道,很是乾脆地說:“有什麼需求,你只管跟本官說,本官定會全力支援!農業乃一國之根本,不容小覷。”
姚士卿正值執著幹事業的年紀,拼命地想要刷政績,現在突然有人給他展現了一副波瀾壯闊的美好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