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這就來把她整得流落街頭了麼?躲過了初一,十五不是還沒到麼?這麼快?
江秦隔著玻璃窗,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她,饒有興致地欣賞她震驚又稍稍有點煩躁的表情,他倒是要看看,這會兒她要怎麼逃。
景悠悠咬咬牙,伸出沾滿面粉的手指了指烘焙房的玻璃門,上面貼著“廚房重地,客人止步”八個大字,指完,她抱歉地笑了笑,強裝鎮定地繼續低頭忙活。
這麼明白的暗示,他應該懂了吧,稍稍有一點素質的人應該不會進來吧,這裡應該和女廁所一樣安全了吧。
沒想到,烘焙房的玻璃門推開,一股陰風灌進,江秦邁步進來。
景悠悠下意識地哆嗦,心裡咯噔一聲,靈魂和肉體在糾結要不要分離這個事情,麵糰不由自主地和飛了。
他是個睜眼瞎?看不懂中文嗎。
無處可躲,真的很恐慌,她本能地縮了縮脖子。
江秦輕笑,走到她身邊停下,“怕我?”
景悠悠根本不敢抬頭看他,也不知道兩人離得多近,總之,她能聞到他身上清新的沐浴乳的味道,她往旁邊挪一步,沒想到他也挪了步,他身上的味道更濃了。
“景小姐身上可真香啊,一股奶香,真甜,”江秦低聲笑了笑,俯身,在她的脖頸不遠處聞了聞,“比先前那些濃烈香水味香多了。”
!!!他是變態吧。他們很熟嗎?這人講話怎麼莫名地帶著一股色氣呢?
“江先生,本店還未營業,暫時不接待客人,而且此處是廚房重地,客人不得入內,請江先生出去。”景悠悠梗著脖子,硬著頭皮回答。
江秦愉悅地笑了聲,藉著她手機的光,他能看到她微紅的臉蛋,她強裝鎮定的眼睛,水汪汪的,紅潤的耳垂,像要滴出血。
“哦,是嗎,不接待客人?景小姐難道以後都不、接、客了麼?”江秦眼眸一沉,冷語。
景悠悠算是聽出來了,一大清早,他是來羞辱她的,士可殺不可辱,她心裡那一團小小的火苗正在熊熊燃燒,磨了磨牙,她忍。
她搞不清楚原主是怎麼招惹上他的,也不知道到底他們經歷了什麼糾紛,不過她是打了他,把他踹下床,還淋了他紅酒,也算扯平。
都說事不過三,這是他第二次出言冒犯她,若有下次,她絕對不會客氣,管他是江秦還是江漢南北朝。
膽子雖小,可尊嚴得要啊。
“江先生,我已經向你道過歉,這次就算了,如果下次江先生再羞辱我,我定不會客氣。”景悠悠直視他的眼睛。
江秦都能看到她眼裡燃燒的小火苗,他吃吃地笑出聲,俯身湊近她,說:“景小姐想到哪裡去了,我說的是接待甜品店的客人。”
說完,他朝她伸手。
他要幹什麼?要扇她巴掌嗎?還是要擰下她的腦袋?她下意識往後退。
江秦眼疾手快,手立刻扣上她的肩膀,稍稍往裡帶,景悠悠往前踉蹌一小步,嚇得閉上眼睛,縮著脖子,雙手握拳攏在胸前。
他另一隻手曲起手指,在她沾著麵粉的鼻尖輕輕颳了一下,然後移開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嘖,真軟。
景悠悠沒有反應過來。
時空微頓,接而兩個男人的聲音打破。
“我剛才遠遠看到老大進了這家店了。”
“這麼遠你都能看到?你吹牛吧。”
“我怎麼可能看錯,哎,這家店怎麼沒開燈呢,黑燈瞎火的幹啥呢。”
這時,電來了,景悠悠稍稍不適地眯了眯眼,耳垂著了火,燒到臉上火辣辣地燙。
“哎媽呀,耗子,這……”老大他媽的黑燈瞎火地調情呢。
景悠悠抬頭一看,是程咬金和張良。
程咬金開口:“老,老大,公司有有會,秘書打打打你電話……”
張良清了清嗓子,打斷程咬金,“老大,老爺子來了,馬上要開董事會了,秘書辦打你電話打不通,咱們回去準備開會吧。”
江秦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收起臉上戲謔地表情,又恢復到那張千年冰山臉,彷彿什麼都沒發生,淡淡嗯了聲,沒再看她一眼,就推門而出。
人一走,景悠悠雙腳發軟,撐著琉璃臺鬆了一口氣,她摸了摸他蹭過的鼻尖,有些涼,不只是自己身上的涼意,還是他的指節留下來的。
完犢子了,她怎麼感覺到不遠處就是她的死期?不對,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店在這裡?難道他的公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