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抬頭向她看去,眉頭緊擰著,雙眼中透著一種被刺到痛處的慌亂。
言可欣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被自己說中了,她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又道:“至於易先生你是怎麼傷害我的,我覺得,唯一能摧毀我對你的愛讓我轉身去搭上別人的,那必然就是背叛。易先生你曾經背叛過我,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讓你背叛我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你太太陸曼,你說我說得對嗎?”
易傾陽渾身僵硬著,目光呆呆望著她,許久許久才艱難喚了一聲:“樂樂?”
言可欣不瞭解易傾陽,但是她瞭解自己,自己在什麼情況下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她自己很清楚,再看易傾陽的表情她覺得自己的猜想也八九不離十了。
她沒有了那段記憶,所以不明白當初的自己究竟被傷得有多深,如今那段記憶的空白對她來說倒是一件好事,最起碼提到這些的時候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冷靜分析。沒有痛苦的感覺,也沒有憤怒,似乎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
言可欣攤了攤手,就如旁觀者一樣總結,“所以,既然易先生也傷害過我,那麼你也沒必要老是像一個受害者一樣來向我聲討著什麼,我們如今算是兩不相欠了,過去的事情我不記得了,我也沒想去記起,如果易先生實在是忘不掉,就像我說的,要麼你也去用用催眠術,將那段記憶忘掉吧。”
她看到易傾陽放在身體兩側的拳頭握緊又放鬆握緊又放鬆,他張了張口,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也不知道是被她堵的啞口無言,還是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是言可欣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再去過問前世的那些糾葛,是以便衝他道:“我很累了,易先生沒什麼事的話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易傾陽呆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就出去了,言可欣搖搖頭,反正前世和易傾陽的糾葛她也不記得了,也沒必要去較真,現在倒是真的困了,她也沒有多想就直接躺倒睡覺了。
第二天言可欣起得稍微遲了一些,她去食堂領了早飯吃過之後就來到村前的廣場,昨天村長說過,早上要到那裡集合。
言可欣還未走近廣場就看到那邊圍了一群人,言可欣心頭頓時內疚不已,都怪自己睡懶覺,這會兒讓大家都等著她怪不好意思的。
言可欣急忙加快了腳步,不過走過去一看才發現大家好像並不是在談事情。卻見那廣場上村民和外來的救災人員圍成了一圈,圍成的圈子裡,一個戴著紅領巾的漂亮女孩正帶著村裡的一群小孩唱歌。
村長看到言可欣過來了,忙將她拉過去問道:“言小姐吃過早飯了沒有?”
言可欣點點頭,“吃過了。”
這會兒言可欣被村長拉到了圈子裡面,而她也才看清了那帶領一群小孩唱歌的女人是誰。
村長見她望著那人看,便熱情向她介紹道:“那位是易傾陽先生的太太,她是個大善人,我們村子裡好多留守兒童就是由她一手資助上大學的。”
沒錯,這個人正是陸曼。
陸曼和孩子們唱完了歌,一抬頭好巧不巧就看到了她,陸曼對孩子們交代了幾句就向她走過來。
和村長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陸曼便笑吟吟衝言可欣道:“可欣,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
村長倒是一臉詫異,問道:“咦,原來你們認識啊?”
陸曼笑道:“可欣算是我的親戚。”
村長一臉若有所思,“親戚?既然是親戚,為什麼昨天易先生和言小姐又像是不認識的?”
陸曼似乎有些尷尬,笑道:“我先生一向都很低調。”
“那倒是,易先生確實是個低調的人。”村長呵呵笑了兩聲倒是也知趣沒再多問了。
陸曼便衝言可欣道:“我知道這邊有個地方很漂亮,我帶可欣過去走走?”
言可欣很清楚,陸曼這是有話要對她說,正好她也有話要問她,便道:“好啊。”
陸曼便將她帶到村後面一片樹林中,如今已經入秋,樹葉開始發黃,說是景色漂亮,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待得走到距離村子稍遠一些的地方陸曼才停下,似笑非笑問了一句:“傾陽已經告訴過你他和我離婚的事情了吧?”
言可欣點頭,“確實告訴過我,不過這和我沒什麼關係。”
陸曼冷冷一笑道:“傾陽和我離婚就是因為你,你也用不著裝什麼清高了。”
看樣子,陸曼是連基本的客氣也不想維持了,這樣也好,言可欣接下來的話就好開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