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慧哪裡能想明白圓苦方丈話語中的意思,當下便道:“怎麼與弟子無關,陸施主是弟子帶回少林的。”
張通天大笑道:“圓苦,果然是你們少林寺有意包藏這個禍害,這裡幾百位兄弟可聽得真真切切,你可別想抵賴了。”
道慧豎起眉頭,“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對不住方丈,對不住少林,有甚麼事就衝我來吧。”
圓苦嘆道:“道慧他生性憨實,只怪老衲教徒無方,還望各位英雄莫要責怪。”他仍是想要保全道慧。
張通天聞言冷笑道:“老和尚你不用白費唇舌了,今日你少林與魔教勾結,我們可都看在眼裡,你若再不動手,你這少林的百年聲譽可就保不住了。”
“方丈師祖,”道慧忽然雙膝跪地,朗聲叫道,“弟子自知犯下滔天大錯,但萬萬不該連累少林,請將弟子逐出師門吧!”
作者有話要說:
☆、交鋒
方慈見狀心下焦急,忙上前將道慧扶起,小聲說道:“此事無論如何也怪不到你的頭上,你又何必出來攬罪,反倒顯得咱們少林理虧。”
他不等道慧開口,便衝方丈拜道:“方丈,道慧他不過受奸人矇蔽,依本寺戒律根本無須逐出師門。”
方慈雖原本惱恨道慧與那姓陸的串通一氣將方能師兄害死,可如今得知了陸商鳴的身份,一腔怒火登時盡皆轉移到了他的身上,更認定道慧是被魔人妖言所惑,此刻自然以少林聲譽為重,護著師兄的弟子。
道慧卻道:“弟子從未做出半點有違良心之事,自問問心無愧,不過師父曾教我大丈夫敢作敢當,弟子私自隱瞞,確是鑄成大錯,自當甘願受罰,還請方丈將弟子逐出師門!”
“你這個……”方慈又氣又急,拂袖,轉身,也不知該責他還是勸他,最終只無奈地長嘆一聲。
圓苦方丈洞察入微,見道慧這般模樣不禁心道:“道慧固然有錯,可無論如何也無須逐出師門,他如此苦苦相求,莫非另有所圖。”他望了眼陸商鳴,這魔頭正瞧著道慧出神,身上根本毫無殺氣,忽然心中一凜:“壞了,道慧他……阿彌陀佛,罷了罷了,老衲依了他的心思便是。”
他此念一動,當下說道:“好,既然道慧你不知悔改,老衲就暫且將你逐出師門,待事情查明,再作打算。”
道慧似是心事已了,面上一喜,忽又想起自己竟已不再是少林弟子,突地伏地大哭,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多謝方丈,多謝方丈。”
張通天在旁看得極不耐煩,埋怨道:“你們少林寺之事回家去說,圓苦你還是快些把這小魔頭交出來!”
他本想著以圓苦和眾人之力,要對付陸商鳴一人,定是綽綽有餘,誰知那道慧忽然起身,衝眾人高聲叫道:“我道慧如今已非少林弟子,今後所作所為與少林再無關係。”
崑崙派林清掌門道:“小和尚這話是什麼意思?”
道慧說道:“在下與陸教主情同手足,更深信他絕不會做出那等惡行,在下懇請諸位能夠查明事實。”
林清看了眼圓苦,見他雙目緊閉,看來的確不再插手,便道:“小和尚說話可得小心一些,莫要白白送了性命。”
道慧不去理會,又道:“在下曾與陸教主三番兩次擊退完顏新存,又於宿州救下當朝宰相張浚張大人,如若諸位不信,大可以去調查一番。”
眾人聞言無不驚詫不已,這小和尚能把張宰相搬上臺來,想來不是隨口胡謅,可這六合聖教的魔頭不與金狗狼狽為奸已是一樁奇事,怎還會與金狗為敵,一時間人聲鼎沸,亂成了一鍋。
張通天心道:“若真如這和尚所說,我豈非白來一趟,這可萬萬不行,我須得藉著此機殺死這小魔頭,揚名立萬才好。”他拉高了聲音,開口說道:“大家莫要被他花言巧語欺騙,且不管他此言是真是假,這陸商鳴已自認魔教教主,定然做了不少惡事,我等若不齊心一致將他擊殺,今後必成大患。”
眾人聽他言之有理,又盡皆附和。
道慧不善言辭,此時竟不知如何應對,只叫著:“你們……衝我來吧!”他作勢要戰,身旁的陸商鳴卻冷笑三聲,場上劍拔弩張,登時安靜下來,只聽他緩緩說道:“道慧所言爾等大可不信,只是你們若想做金人的走狗,那便儘管動手。”
他冷眼一瞥圓苦,“久聞圓苦精通偏花七星拳與阿羅漢神功,武功天下第一,我斗膽請你賜教。”
陸商鳴心性倨傲,儘管盛怒之下,想將這張通天等人統統殺死,可心下卻只願與真正值得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