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蘿蔔的兩端往腿上一折,蘿蔔登時斷成兩截,他忽然笑道:“如今我雖內力不濟,卻也能給你雕個花樣。”話音剛落,他出掌對著半截蘿蔔只揮了三兩下便道:“這就是你個大光頭。”
原來他只是將蘿蔔削成了球狀,又覺著意猶未盡,伸手在蘿蔔腦袋上點了六個小坑,“這樣就更像了。”
他隨手將光頭蘿蔔擺在了桌上,心道:“你這和尚滿腦子儘想那些齷齪之事,我就不信找不到春宮圖冊。”誰知他將包裹裡裡外外翻了個遍,除了有些發餿的燒餅,便只有好多本叫人腦袋發暈的經書。
“這就是觀音心經?”陸商鳴隨意拾起一本,實在閒得無聊,便拿著它坐到了道慧廂房的床榻之上,他翻開一頁,上書:
“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
陸商鳴雖是一知半解,可這默默一念,心裡卻暢快了許多,好似一股真氣正一點一點掃去體內的陰霾,不禁喜道:“我有經文在手,你不回來也是無妨。”
他立時將觀音心經那二百六十七字背下,又在心中唸了幾遍,頓覺如沐春風,怒火早已盡皆化去,更好似身處世外桃源一般,無比的輕鬆,不知不覺中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陸商鳴大睡了一覺才被打鳴之聲驚醒,他只覺胸口鬱結已舒,試著提了提氣,雖是功力仍未恢復,卻至少不再疼痛。
他還以為是上天的助力,哪裡知道修習聖教武功,心性自然而然會變得暴戾無常,若能研讀佛經,定有將邪氣迴歸正道之能,對武學修行是大有益處。
他伸了個懶腰,雙手撐在榻上坐起,忽覺手旁放著許多本書,低下頭一看,原來是昨夜道慧包裹中的經文,不禁奇道:“我昨日只拿了一本觀音心經而已。”
他心中一突,一個骨碌下床,可兩間廂房中皆未見到道慧的身影,這才發現那包裹已然被人取走,連案上的蘿蔔也跟著不見了,不由罵道:“竟偷偷摸摸回來了!”他又氣又惱,氣的是自己昨夜的睡相被道慧盡收眼底,惱的是這道慧還真鐵了心要走,他忍不住一掌打在案上,誰知如今沒有甚麼功力,反而拍疼了手。
陸商鳴一把將門推開,正巧碰上了正往此處走來的洪凌,見她手中端著早點,見了自己突然大笑道:“我還以為是道慧師父長了頭髮呢。”
陸商鳴險些忘了身上的僧袍,忙道:“姑娘可有其它衣服?”
洪凌見他身穿僧袍,又從道慧房中出來,笑道:“想不到道慧大師竟還了俗,我這就去給你找件衣服。”
陸商鳴不願多做解釋,只接過了早點,便將房門關上,剛一吃完,便又聽洪凌在外頭叫門,心想定是衣裳來了,急忙去把門開啟。
洪凌遞上新買的書生裝束,腦袋往房裡探了探,卻被陸商鳴給堵住了。
“怎麼,你要看我更衣?”陸商鳴“啪”一聲將房門牢牢關住,一面換上新衣,一面又聽洪凌叫道:“南宮少俠已往大堂去了,少俠一會也來罷。”
陸商鳴聞言卻不為所動,直到將衣裳穿得整整齊齊,沒有半點瑕疵才出得門去,洪凌此刻已不在門外,想來是等得急了先行離去。
陸商鳴慢悠悠的,方走近大堂,便聽見裡頭傳來“乒乒乓乓”的兵器相交之聲,料想南宮羽已和完顏新存鬥上,這才加快腳步,從大門搶了進去,大堂西首站著洪凌與那奇奇怪怪的林近仁,對面是完顏新存的兩個兒子,完顏謙與完顏恭,而東首兩道人影此時正鬥作一團。
陸商鳴瞧得仔細,那二人便是完顏新存與南宮羽,只見南宮羽手執長劍,使得便是當日所見那套雖是精妙卻過於繁複的劍招,而完顏新存則是握著一根不粗的木棍,看起來是隨意從椅子上折斷下來的。
可這木棍迎上鋒利的劍刃,卻全無半點劣勢,反而時不時發出鏗然之聲,不由叫人讚歎這完顏新存內功之深著實匪夷所思。
南宮羽再打下去絕無半點勝算,陸商鳴不禁瞥了眼林近仁,見他正看得有滋有味,好似還沒有出手的意思。
陸商鳴心道:“南宮羽不敵,須逼得這林近仁出手方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各位親忍受住作者菌寫的渣肉~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卑鄙小人
可無論陸商鳴如何衝林近仁使眼色,林近仁只笑呵呵地看著,更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之上,隨手將長劍放到一旁。
陸商鳴不由暗諷:“習武之人當視兵器勝過自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