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一來,行蹤可就全掌握在別人手中了,陸商鳴瞧著道慧的光頭心中火起,忍不住暗罵了句沒毛的笨蛋,忽的轉念又想既然被他答應了去,不如就索性瞧瞧這老頭究竟有何打算,諒這群烏合之眾也搞不出什麼事來。
他有了如此的打算,便說:“半柱香內若是你的鏢師還不出發,我們便自行離去。”
劉老爺子見陸商鳴應允,才放了心,立馬春風滿面:“一定一定,老夫這就去催促那幾個奴才,請兩位稍候。”說罷,他便匆匆離去。
“阿彌陀佛,老施主真是個大善人。”道慧望著劉老爺子的背影感嘆。
他不說倒好,這話一出,陸商鳴愈發地著惱,厲聲道:“你說話前可否用腦子想一想。”
“陸施主,莫非小僧又說錯了甚麼?”道慧瞧見陸商鳴發怒的樣子,心裡便想起被師父責罵時的景況,很是內疚,“小僧愚鈍,陸施主莫要生氣。”
陸商鳴見他這副模樣,氣已消了大半,嘆了口氣道:“你想想,若這裡與南宮家之間沒有什麼蹊蹺,那茶寮中的大漢又何必這般躲躲閃閃。”
道慧被他話語一點,猛然驚醒:“是了,這老施主許是別有用心罷。”
“你倒還算清明,照我看來,他嘴中所說南宮家的地址也多半是假的,不過如今之計,也只有見招拆招了。”陸商鳴此時已不再生氣,語氣雖不親切,卻也無責怪之意,卻見道慧低著頭悶悶不樂,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道慧頓了頓說道:“下山前師父曾告誡我江湖人心險惡,小僧初時還不相信,現今看來,果真如此,小僧若能如佛祖般普渡眾生,讓老施主他其心向善,那便是無上的功德了。”
“這可難了,有些人便是這樣的性子,憑你那兩三句佛謁豈能讓他們醒悟。”陸商鳴死過一次,也算是看盡險惡人心,比起精湛的武功,深不可測的城府才更叫人害怕。
道慧這回卻沒有唯唯諾諾地贊同,一臉認真地反駁道:“小僧堅信人性本善,小僧從前做了善事,便會覺得十分快樂,那老施主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陸商鳴心底冷笑一聲,想起方才行了所謂的善事絕無半點快樂可言,暗道只怪你未識人心,否則定然不會說出這般幼稚的言語。
就在兩人一時無話,各懷心思之時,負責前往建寧府的鏢隊便已準備妥當,劉老爺子領著鏢師過來相請,“這位是張思遠張鏢師,可是咱們這的一把好手。”
“張某見過二位少俠,劉總鏢頭吩咐了,張某全憑兩位差遣。”張鏢師抱了個拳,他的塊頭很大,手臂幾乎有道慧的大腿粗細。
這人的內功有些底子,不過遠遠說不上高手,陸商鳴“嗯”了一聲轉身便走,“快出發吧。”
三人快步出了門,便瞧見一輛鏢車已停在門口,一旁還站著兩個趟子手,見了張鏢師皆行禮問好。
“這兩位是總鏢頭的貴客,你們可莫要怠慢了。”張鏢師囑咐道。
趟子手忙不迭地向陸商鳴與道慧作揖,口中的奉承話叫道慧十分地不慣,他嘴裡反覆唸了兩句經文,回禮道:“阿彌陀佛,小僧習慣了清苦生活,施主無需為小僧費心思。”
陸商鳴卻很是受用,當下便說:“給我二人備兩匹馬罷,總不能與你們一樣用腳趕路。”他斜眼瞧見道慧皺起了眉頭,好似有話卻說不出口而憋得難受,不禁問道:“你有何話要說?”
道慧撓著頭說:“小僧未曾騎過馬,對腳力也無甚麼自信,怕是要勞煩陸施主帶小僧一程了。”
“你是說要與我同騎一馬?”陸商鳴心想不坐馬車已是委屈了,還得跟人擠在一匹馬上,當真難以忍受,可轉念又想到這道慧武功太差,若是由得他走路,怕是十天半月都到不了了,只得答應:“也罷,答應你便是。”
張鏢師見陸商鳴臉有難色,忙說:“不如我也備一匹馬,讓這位小師父與我同行。”
“你算什麼東西,”陸商鳴罵道,“也配與我一樣以馬代步?”
道慧急忙打圓場:“都是小僧沒用,不勞煩張鏢師了,小僧先謝過鏢師一番好意。”
張鏢師也不生氣,對著趟子手一聲令下,其中一人便飛快地去牽了匹馬來,陸商鳴輕輕躍上馬背,一手抓住道慧的臂膀,就將他提到空中放到自己身後。
五人準備妥當立即上路,張鏢師和兩個趟子手不敢耽擱,腳程加快了許多,而陸商鳴則跟在後頭,有意離得稍遠了些。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近人情,對那姓張的太過無禮?”他聽見道慧正在後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