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上輩子這個年紀,“表姐”還是會偶爾做出一些親暱的動作表示喜愛,但現在表姐變成了表哥,何況他也不再是當初不懂事的少年了,昨晚被表哥那麼一弄,真的很不對勁。
跟別的男人絕不會這樣的,比方說小喬,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出去玩得高興了也會勾肩搭背說說笑笑,不過跟小喬壓根不會有這麼……的動作。
再比方說溫盞師兄,雖然不是很喜歡他,但在師門,算是和溫師兄接觸最多的,也就練武時拿劍戳一戳,除非鬥得狠了,師兄幾乎不敢跟自己有出格的身體接觸的。
其他的男人……韓叔叔?他除了送花還是送花,其實正經時候連說話都不多,更別提更親密的身體接觸了。
李錦麟在腦子裡把上輩子經歷的男人都過了一圈,最終得出一個結論——他和表哥這樣的關係,是不正常的。
也正因為想到這層,他對站在自己面前的未來表嫂更加愧疚了——世間萬事萬物陰陽調和,這種又親又抱又摟的事情,本來是應該男女才能做的,他這麼多年一直把表哥錯認成表姐,以致於覺察不出奇怪的地方,現在一想,真是錯得離譜。
以後,再也不和表哥躺在一起睡覺了,聽說兩個男人或者兩個女人躺在一起睡久了,彼此體內就會產生抑制生育的東西,以後要是哪方成了親,很難有後。
師尊鑽研這門學問多年,雖然修道之人的壽命相對常人較長,對於傳宗接代的意識已經逐漸淡薄了,但師尊始終對於這種事情的危害仍然持保留意見,所以他在玉衡山上的時候,從來沒和同門的師兄在一起睡過,天天都跟在師尊旁邊,師尊長得相當美貌,哪怕有面癱的毛病,他對著師尊的臉還是能吃下三碗飯,直到出師後,他都是一直謹慎遵守著師尊交待的話,從來沒和其他男人躺在一起睡過。
嗯,看來以後不能和表哥睡在一起了,表哥還要娶表嫂,肯定希望子孫興旺了。
柳蕉站在對面,隨手拿起擺在桌上的櫻桃,咬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他,“我倒是不要緊,就算等多久都有這個耐性,不過託付我來找小麟的人,可能會在那兒等急了。”
李錦麟疑惑道:“到底是誰託付嫂子來找我的?”
柳蕉用兩指摘掉果梗,隨口道:“小麟應該也認識的,就是董府的那個小姐啊。”
李錦麟早已多日沒有見過董小姐,聽到這話,居然來不及分辨表嫂為什麼會跟董小姐有關聯,反倒詫異地脫口而出道:“董小姐她,找我何事?”
那日雖然在董府的視窗那邊窺探到董小姐身份的真相,但董小姐但是應該沒有察覺自己的秘密被暴露,小喬說過要自己對他妹子負責,董小姐現在要找他,不會就是為了這樁事吧……?
柳蕉見他這般反應,呵呵笑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就是個傳話的,只因我們家和董府有些淵源,這次碰巧來到這,遇到董府的小姐,她似乎……很是煩惱,我就使了個小計策哄著她說出來,這才知道,原來她和小麟,其實是——”
李錦麟急忙開口打斷她道:“那是誤會!”
聽表嫂這曖昧的口氣,可見是相信外面偷偷傳著的風言風語的話了,其實他和董小姐,本就沒有什麼交集,就算董小姐背地裡喜歡自己,甚至獨自一個關在房裡的時候,還會念著他的名字做那種事,但他對董小姐,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情緒佔了大多數。
雖然知道董小姐並不是個小姐,但他心目中的董小姐,還是當年那個只會怯怯跟在他後面叫著他名字的小女孩,溫婉秀氣的模樣,眼睛還和自己以前很喜歡的雪團一樣,是一雙可愛的貓兒眼。
但他現在這麼急切的辯解,在旁人聽來反而更加欲蓋彌彰了,柳蕉臉上笑意更曖昧了,“行,我知道了,小麟跟董小姐沒什麼的,但她現在犯了病,趕著要見你呢。”
李錦麟愣了愣,“什麼病?”
“當然是——相思病了!”長相美豔的柳蕉眼波流轉,“我暗地裡知道一些訊息,董小姐前些時候被林府退親,似乎跟小麟有很大的關聯,要是小麟不去過問幾句,情面上也是說不過去的。”
李錦麟本來也是打算跟董小姐開誠佈公地說清楚的,但心裡總糾結著,對於這件事一拖再拖,現在董小姐主動來邀自己,正好是一個機會,因而點點頭道:“表哥馬上就回來了,等我跟他說一聲就去見董小姐。”
柳蕉眼見自己牽線搭橋成功,趕忙介面道:“董小姐說在城郊那邊的林子裡等你。”
城郊……?
怎麼偏偏選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