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微微笑了笑:“等你在戰場上呆上幾天,就會習慣了。”
新兵初上戰場,看見遍地死屍體,像玉池南這樣狂嘔的不在少數,凌錚很是習以為常。
玉池南想著他一個手勢就斬了這麼多人頭,眉毛都不抬一下,不由吐了一口長氣喃喃道:“凌閻羅果然兇名……”見凌錚冷冽的目光又掃向自己,忙諂笑改口,“我是說,凌二叔果然名不虛傳。”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的是“凌閻羅果然兇名赫赫”!凌錚不動聲色地看了玉池南一眼,高深莫測的“嗯”了一聲,這小子,知道怕的時候又改口叫“凌二叔”了!
又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一隊士兵急急跑來回報:“大將軍,有密道!”凌錚急步衝出幾步,想了想,又一手將玉池南拉在身邊一起追了出去。
我能說我不想呆在一堆無頭屍體邊,但也不想衝鋒陷陣當炮灰嗎?玉池南很無奈地被拖著急跑起來。
密道修得很粗糙,看樣子估計是蕭胤恆逃竄到滄月以後才挖的,從一間不起眼的偏殿雜物房一直曲曲折折通往……凌錚估算了一下,應該是通往滄月王宮外面,心裡多了一分急切,速度不由又加快了幾分,不久就見到前方頭上一點天光。
凌錚連忙拉著玉池南一躍而出,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就聽到箭矢的破空之聲。
兩人緊急來了個懶驢打滾,躲過了驟然射來的三支暗箭,狼狽地背靠著背防備。剛才的密道出口眨眼間已經濃煙密佈,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毒,反正他們兩人出來後,密道里面一時再沒有人跳出來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退路,玉池南只得拼力與凌錚一起,殺了守在密道口的幾名侍衛,辨認了蹤跡後,留下記號繼續匆匆向前追去。
大半個時辰後,凌錚已發現了目標,與玉池南一起藉著樹木山石等障礙,唰唰躲閃過了射來的連珠利箭,提速靠近。
“慶王殿下,好久不見。”凌錚嘴角含笑,眼睛冰冷地看向不遠處手持角弓而立的蕭胤恆。
“凌將軍鼻子真是比狗還靈啊,居然能追得這麼緊。”蕭胤恆惡意嘲諷了一句,見只追來兩人,輕輕一揮手,身邊的死士已手握長弓挪動腳步開始無死角的站位。
你妹,我可不想死在這裡!玉池南全神貫注地戒備起來,見凌錚微微側頭給自己施了個眼色,忙不著痕跡地輕輕點點頭。
就在數十張弓弦即將拉開之際,凌錚與玉池南兩人暴擊而上,幾息之間已欺身逼近,連殺了十人。眾死士不得不棄弓,持了近身兵器相搏纏鬥。
蕭胤恆轉身在幾名死士的掩護下繼續抽身退逃。凌錚連忙幾刀逼開旁邊的死士,往前追擊而去。
擦!這些狠人我一個人擋不住啊!玉池南不敢拖延,拔腳緊跟著凌錚一起跑。一個輕身縱躍後,正要提了一口真氣加速,突然改變動作橫身躍出,將凌錚撲倒在地滾了幾圈,停在了一叢亂石後面,而先前凌錚要落足的地方已經巍顫顫插了三支羽箭。
玉池南心裡暗呼一聲“好險”,要凌錚死了完全可以告訴他在黃泉路上等自己一等了……見凌錚還在抱住自己緊緊壓著不動,忙提醒了句“別發呆”,伸手推他起來。
凌錚像被驚醒了一樣,臉色略有些古怪地深深看了玉池南一眼,猛地鬆手一閃身又提刀殺了出去。
兩人且戰且追,總算太陽最後一絲餘暉消失之前,截住了蕭胤恆的後路,將他與身後兩裡處的密林隔開。眼看最後一名死士也渾身負傷,如強弩之末撐著與凌錚纏鬥,而自己箭袋已空,蕭胤恆一聲厲笑抽出長劍向玉池南直劈過來。
你妹!蕭胤恆你欺負人,枺�幼�袢淼哪螅�
玉池南見蕭胤恆樣子就像瘋魔了一樣,不敢小視,唐刀斜撩迎了上去,不過兩招,就將他手中長劍格飛,整個人都被踹飛重重撞上了身後的大樹。
沒想到這慶王弓箭一流,近身的功夫卻是平平。玉池南暗自鬆了口氣,剛才白害得自己的小心肝緊張地嘣嘣跳呢!
她那一腳並不留情,蕭胤恆順著樹幹滑坐在地,一手捂住胸肋,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看見凌錚已殺了最後那名死士,和玉池南聯手逼近,蕭胤恆伸手將嘴邊的血漬揩去,哈哈笑了起來:“自古成者王,敗者寇,當日我如果有小五那樣的時運,未必皇朝不丈夫!”話剛說完,掌心一翻,一柄匕首直沒入胸,竟是寧可現在自盡也不願被押回東炎朝中受辱。
玉池南見他雖然氣絕還雙目圓睜,不由慨嘆一聲:“也算是個丈夫了。”
身邊凌錚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