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上面還少不了一頓申斥,今年的考績也會只得末等,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他這個人,還能好好地呆在五城兵馬司副統領的位置上,“戴罪立功”,更加克盡職守!
再過一兩年,這事情翻過去以後,他再使力往上晉升吧……只是不知道淩小姐可會想念他?有這好些日子沒有見面了……
皇上嚴令,外面的半點訊息都不許帶進議獄,因此伍樂川並不知道上京城裡輿論的轉變和玉池南身份的曝光,若是知道,說不定他還能想到更多、更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坐得安穩。
肖應昆卻是知道的,他身為統領,待遇要比當日出面帶走玉池南進兵馬司的伍樂川要好得多,皇上允了他將功折罪,出力協助大理寺將這件事查清楚,不過身邊多了個初九隨時跟著就是了。明晃晃地就是說,這事件有什麼進展皇上會第一時間知道,沒什麼進展,皇上會第一時間怪罪!所以初九跟在身邊,肖應昆倒如那被烙的燒餅一樣,渾身只覺得焦躁地難受,又不得不耐下性子,仔細一點點找著線索。
好在還有件無心插柳的事,因為看守兵馬司衙監的一眾兵吏都被看押了起來,所以就將被揖捕進兵馬司衙監裡的犯人們先轉到大理寺的議獄這邊來,其中巧巧地發生了一件事。
前些時日被揖捕進來的一名犯人張貴,就是曾劫持凌國公府小姐的那位,被先前落在議獄中的一名犯人指認了出來:他是千葉島上的一名海盜小頭目,經常跟在“血冥”身邊的人!
刑部即刻接盤,順滕摸瓜,從張貴身上一點點摳出了線索,原來當年千葉島一戰,海盜首領“血冥”並未身亡,而是用了一招“李代桃僵”,帶了張貴等幾名心腹躲過滅頂之災後,偷偷潛回了上京,迅速又聚攏了一批死士。
血冥交給張貴一樣信物,由張貴負責與時任戶部尚書的龔成忠聯絡,在掌握了莽山行宮的情況後,實施了刺殺。刺殺未遂之後,剩下的十幾人在暗衛的追捕下東躲西逃,竟然起了內訌,有幾人脫身而走。
張貴正是奉了血冥之命,對那脫身的幾人進行追殺的,誰知道殺了一人後,被五城兵馬司盯住了,他用盡了法子,沒想到偏偏追捕他的是做過軍中斥侯隊長的伍樂川,因此最後還是被擒。
事涉莽山行宮刺殺案,暗衛立即將張貴接手進詔獄,張貴熬不過詔獄的審訊,終於再度吐了口:血冥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上京有三四處據點,應該是還沒有走!
暗衛的影部當即出動,終於在第二處據點發現了血冥一行人,一番血戰後,餘犯皆或俘或亡,只有血冥一個,憑著機關密道單身走脫!
雖然血冥一直蒙了面,不知真容,刑部也毫不含糊地在東炎發下了海捕文書,寧可抓錯,不可放過,反正就是造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之勢,這一個年,倒是過得有些緊緊張張。
當初張貴是五城兵馬司抓住的,肖應昆得知引出這麼大的事體,既是咋舌,又是得了些些安慰,這個,好歹也應該記上一筆五城兵馬司的功勞吧?多少會挽回些皇上對他的看法。
不過,要讓皇上再改觀些,可就得看他在此事中下的力氣了。肖應昆雖為協辦,卻絞盡腦汁想起辦法來。
現在大理寺取的筆錄,就是李顯因與玉池南口角之爭,忿而結怨,遂買通了吳監頭將玉池南與沈清二人騙進衙監來,蓄意好好教訓這兩人一番,委實沒有謀害之意!
可是,玉池南那裡就不說了,沈清身為京畿大營統領沈重山之子,錄的口供也是說得極明白:李顯這一夥人,是要將他往死裡打的,還得玉池南顧著,他才脫得一條命回來!肖應昆當時也是趕去現場的人,自是看到當時情況的慘烈,是遠遠不能與“好好教訓”這四個字掛鉤的,他心裡也清楚,皇上也決不會相信會是這種起因事由!
都說衝冠一怒為紅顏,這樣子的筆錄,要判出來頂多就是個流刑,怎麼也對不起玉侍讀跟沈清身上那傷。肖應昆敢打賭,若當時皇上晚來一步,就當時李顯拿了鐵扇砸向玉池南後腦那狠勁,玉池南是否已經踏上黃泉還真是兩可之數。
若只是個流刑,皇上,絕對會不滿意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十七章 招認
肖應昆心事重重地回了家中,一進正房,妻子紀氏就體貼地迎了上來,一邊親自幫他脫下外面罩著的大毛披風,一面看著他凝重的臉色小心地開勸:“老爺也不要太憂心了,如今都臘月二十八了,皇上再急,也不會就急在這過年的幾天啊。”
這皇上都封璽了,老爺還每天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