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驗看了臂上裹的繃帶,又半揭了被子,查驗了她腿上上的夾板,才小心翼翼為她攏好被子:“疼嗎?”
玉池南見他一肚子擔心,展顏一笑:“沒事的,不疼了。”傷口才上了藥,哪可能不疼?只是這樣說著安他的心罷了。
蕭墨也知道自己問是的傻問題,可還是忍不住要問出來,還想再囉嗦,玉池南已經開口將今日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蕭墨的眉毛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整件事,完全都是隨意、突然而起的,並不像是有人事先預謀,可偏偏,蕭墨就覺得這事並非偶然。是誰,在這種情況下機變,短短的時間內就設下了陷阱針對玉池南呢?是誰,想要玉池南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十五章 輿論轉了
當日蕭墨情急之下抱了玉池南衝進衝出的,目睹的人實在太多,眾口悠悠,堵是堵不過來的,何況堵這一時,日後再慢慢傳出了,就更加不利了。
就在這個時候,太后卻坐了鳳輦,親自擺駕到玉宣慰使府上探望玉池南,言行甚為關懷,聽說還親自坐到玉池南的床邊,握著玉池南的手很是細細叮囑了一番。
東炎舉國皆知,這陳太后原為先帝所封的德妃,膝子只得今上這一子,在五皇子獲封出京之後,就自請隨子出宮,擺明了沒有爭儲之心,誰知道兜兜轉轉,反倒是她的兒子得了大位。
知道的內情的都清楚陳太后這一招以退為進,引得鷸蚌相爭,她跟今上倒做了得利的漁翁;不知道內情的,還道是天道有德,終將江山社稷託給了有能之君。
不過不管內情如何,普天下都知道,陳太后與今上母子情深,非是皇宮中一般母子感情可比,因而,若這玉池南是皇上的男寵,陳太后怕是憎惡還來不及,應該說什麼也不會親自上府去探望的,更別說如宮裡如傳出的,這般親熱地慰問了。
特別是朝堂上一眾臣子,更是如墜雲山霧海,摸不清頭腦,這陳太后也是素有謀算之人,非比一般內宮女子,她這般垂青玉池南,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難道是想施之以恩,讓玉池南感激銘內,自動離開今上?可如果真是這個意思,豈不是明晃晃地跟天下告知,皇上跟玉池南真有那麼回事了嗎?素來聰明、明白事理的陳太后,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的處理上犯這種低階的錯誤?
為了玉池南安心養傷,玉府一直閉門謝客,對太后親來探視一事諱莫如深,可京畿大營統領沈重山的夫人崔明蘭那裡,卻藉著年前赴各處勳貴們的宴席的機會,慢慢傳出了些訊息和風聲。
據說玉家有祖訓,玉家子孫無論男女,須年滿十六以後再談婚嫁;家中以才能為先,若是女兒能幹,婚嫁之前在外處事行走的,俱要隱瞞身份,只能做男子裝扮,嫁人之後再明身份。
遠的不說,便是玉池南的母親玉琉璃,當年就是一身男裝隨父來京,與她的弟弟崔明軒結交情深,漸成鶼鰈,一起回海洲雙宿雙飛去了的。
崔明蘭的小兒子沈清是跟玉池南一起受傷的,所以相交好的一些貴夫人們自是有些關心地探問,宴席中又少不了一些交往平常、卻好奇心重的夫人,也圍在旁邊東一句西一句地往那個玉家諱莫如深的話題上引。
似乎是因著各位貴夫人們好奇而隱諱的詰問,崔明蘭支不住,才半遮半掩地一點點擠了這些資訊出來。她是玉池南的姑母,崔明軒出族後唯一還認的一個親人,崔明蘭這裡的訊息,絕對是第一手的準確訊息了!很快,崔明蘭的那些個話立即傳了開來,引起了勳貴圈子中的極大熱情和好奇猜度:莫非這玉池南也是個女兒?!
緊接著,臘月二十五皇上封璽那日,陳太后在隨後宮中舉行的新年賀歲國宴中,也矜持地漏了些口風出來,當日玉池南初到上京之時,就向皇上稟明過她的身份,皇上尊重玉家祖訓,不拘一格取用人才,玉池南也知恩圖報,先後在滄月和千葉島兩場海戰戰事中立下大功,又助皇上成功辦好了海國朝拜之事,能得如此奇女子,真是天佑東炎,可喜可賀!
原話的意思如此,朝中各位臣子們卻很快暗自詮釋了其中所蘊的另外的涵義出來:這就是說,玉池南確實是女子,當時也早就稟報了皇上,只不過因為尊重玉家祖訓,所以一直隱而不宣;隨後皇上又看上了玉池南,估摸著是想等玉池南滿十六歲表明身份以後,再宣旨召入宮中。
可不是嘛?還有訊息極靈通的人,從宛慶豐宛公公那裡得知,皇上宣詔的旨意都寫好了,就等著玉池南滿年歲了;誰料到事情會被那突然出現的流言給催動著抖出來了……
難怪當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