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池南抱膝而坐,靜靜看著斜陽一點點墜入雲海之中,輕輕的一聲嘆息,就散在了山頂的風中。要入夜了,山頂的風更是冷了起來,玉池南雙臂緊緊攏了攏,將頭慢慢地低了下去,輕輕地埋在自己的膝上。
蕭墨一上到山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玉池南纖巧的身子緊緊縮成一團,腰間垂下的一截衣帶隨著山風時舞時棲,卻將那小小的背影襯得更加寂寥。
玉池南那般埋著頭在膝上,是在哭嗎?蕭墨想起當日在龍口衛大營看到的,被關了禁閉的玉池南,也是這般,雙手抱膝縮成小小的一團倚在帳中一角……蕭墨的心忍不住揪痛起來。
“玉池南……”
玉池南的肩膀輕輕一震,將頭從膝上抬起,卻直視著前方,並沒有回頭來看。
“玉池南……”見玉池南沒有搭話,蕭墨輕輕走上前兩步又喚了一聲。
“蕭墨,”玉池南依舊沒有回頭,聲音卻如山風般帶了絲清冷,打斷了蕭墨想說的話,“你是東炎的皇帝,你需要想的事情,太多。”
玉池南停了片刻,才接著慢慢地說了起來:“其實你大可以放心,我對你的權勢,沒有半點興趣。我喜歡的,是在海上,風也好,浪也罷,笑罵由我不由人……”
是,那才是玉池南的性子,野性不羈,隨心隨性!蕭墨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玉池南卻繼續說了起來:“皇宮巍峨雄美,卻不是我的家……蕭墨,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蕭墨的心突然就被攥得極緊,像是不會跳動一樣,聲音一下子又澀又啞:“玉池南,你說什麼!”
玉池南慢慢回過頭看了蕭墨一眼,又很快地轉了回去:“我說,我們就這樣算了吧。”她愛蕭墨,她不捨,可更害怕以後漫長的歲月裡,兩人間無休止的爭吵會磨盡兩人熱情!那樣,於兩人都會是累累的傷,還不如……
“那天,我只不過是跟你說攪了幾句話……”蕭墨幾步走上前,緊緊地盯著玉池南,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半點開玩笑的痕跡。
“只是一個開頭,就可以預料到結果。”玉池南直視著蕭墨的眼睛,看清了那墨玉眸子中的苦楚和不敢置信,努力忍住了眼底莫名要湧起的淚意,“你所防備的,我不屑,我想做的,你不放!你覺得,這樣的日子過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嗎?”
她不知道蕭墨的心裡會怎麼想,會不會相信她所說的“不屑”。可是,她必須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說出來,才可以明明白白地聽在耳裡,若他真的……她就再不能這般任性地負氣,而是應該狠心斷了那份牽掛不捨的柔情……
蕭墨驟然沉默,卻突然出手點了玉池南的要穴封了她的功力,將她緊緊摟進自己懷裡:“玉池南,我不許!”
他的眼光兇狠如要噬人,雙臂毫不容情地壓制住了玉池南的掙扎,一把將她抱起:“跟我回去!”
“蕭墨,你混蛋!蕭墨……”山間小徑上飄落著玉池南氣惱的嗔罵……
觀雲觀中的莫老道忽然停下了添茶的動作,似乎在豎著耳朵聽著什麼,然後微微一笑搖頭嘆了一聲:“這些年輕人啊,火氣都是這麼旺……”又慢慢呷了一口茶,才揚聲吩咐門外的道童:“把小籃子的隨身包裹都整理好,你拿到大路邊等著,馬上就會有人來取走了。”
十一微紅了臉,穩穩當當地趕著馬車下山,山路狹窄,初八、初九和初十幾個坐的馬車就緊跟在十一的馬車後面,都是習武之人,前面那輛馬車上的動靜,自然傳入了後面馬車上這幾人的耳中。
初八不由囧囧有神,聽得一段再也憋不住嘴:“我的娘哎!原來玉侍讀是女的啊!皇上跟她這麼幹柴烈火的……咳,戰況很激烈啊……”初九面癱著一張臉不答話,初十拼命忍著轉過臉不與初八相對;他們幾個,這算是在聽皇上的壁角了吧?
蕭墨此刻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是連著兩日的掛念,然後又被玉池南那句算了的話被激起了一股子兇勁,先前只是一門心思想把玉池南擄回來再說,可玉池南堅決的掙扎卻撩出了他的心頭的火!
男人即刻想到了征服!征服他的帝國,也要征服他的女人!
一將玉池南抱進馬車,蕭墨就再也忍不住,半強半哄,半壓半誘,帶著決然地兇狠,將玉池南緊緊壓在了身下,去撕扯她的衣裳:“玉池南,不許離開我!我們要過一輩子,永遠不分開!”
玉池南雙腕被蕭墨一隻手握住,死死地反扣在她頭頂上方,髮帶在掙扎中已經松落,使得一頭秀髮凌亂地散在腦後,鋪散在寬大的車座上,襯著那張因氣惱而兩頰緋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