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悄悄拎進了書房。
崔明軒很是有些苦惱,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可這事兒,叫他怎麼說?難道說寶寶你老實告訴爹,你跟皇上那兒是不是有點什麼?
按說這事兒,還是當孃的跟女兒私下裡談談心好,可現在不能讓這當孃的操這份心啊,可這又讓當爹的怎麼問呢?崔明軒格外地糾結。
崔明軒沉吟著不開聲,玉池南心裡已經在敲起小鼓了。以前因為生意問題夜不歸宿也不是沒有過,可在皇宮裡夜不歸宿這是第一次,想起今天凌錚那反應,玉池南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是不是也要問這一茬兒。
得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就伸頭吧!玉池南主動開了口:“爹,昨天是因為太晚了,宮門落了鎖,皇上他又睡了,我沒法兒找他要手諭,我才住在宮裡的。”
至於跟墨五那貨的那點子交易,且混過了這半年就雪落無痕了,還是不提的好,沒得白讓老爹瞎操心。
玉池南這一老實交待,崔明軒更不好說了,難道能說閨女啊,你昨晚在宮裡沒發生什麼吧?崔老爹只得嘆了一口氣:“你這身份,不用我說,你自己多注意點。”閨女你這性子,皇上他不是你的那碟菜,你可得把眼睛擦亮點啊!
玉池南連忙應是,雖然那兩個混蛋不是自己惹的,而是莫名其妙就粘到自己身上的事,可這憋屈,還是先嚥了吧,等回了海洲就一切正軌了!
玉池南倒是想得好,可各回各家的那兩人一醒酒,都咂摸出一件事兒來:防火防盜防表哥(弟)!得加快程序,可也不能逼得太緊,逼緊了,玉池南那性子要豎毛!
雖然後面有些變故,但是玉池南一碼事歸一碼事,第二天就讓銀子把兩株四尺來高的紅玉珊瑚送到了大將軍府上,又令她準備好了一份厚禮,明日去國公府上賀壽。只這場合,銀子就不好帶去了,玉池南只得臨時點了兩個機靈的小廝跟著。
好在到了第二天,蕭墨也要來賀壽,玉池南在御書房侍讀,也沒遇到什麼夭娥子,倒是把叨叨喜得撲騰了雙翅鬧了一回,直到玉池南餵了它一勺松子仁兒才消停下來。
蕭墨只說了一句:“都是說話厲害的,果然相投!”然後也住了口,趕著先把國事處理好。玉池南見沒自己什麼事了,先請了假,說要回家更衣備禮。
蕭墨允了,但追著來了一句:“換好衣服就在你家裡等著,我忙完了就來接你一起過去。”
昨夜故意製造了留宿事件還不算,今天還要搞一個公開場合的出入成雙成對嗎?玉池南低下頭想了想,咬咬牙忍了,忍過這半年,爺就轉身走了,這上京留下的,就只是爺的傳說!
等到蕭墨來接玉池南時,玉池南已經調整好心緒,表情淡然地上了車。
去祝壽,自然要穿戴整齊些,玉池南換了身嶄新的天青色的長衫,腰間繫了條深色的繡了銀紋的腰帶,墜了一隻玉雕為飾,整個人清爽挺拔,就象三月裡迎著春風傲嬌破土的草芽兒,嫩得想讓人掐上一手。
蕭墨果然也這樣做了,伸手輕輕掐了掐玉池南的臉。玉池南怒目而視,一手揉著臉一邊坐遠了些;目前不能惹,我躲遠點總行了吧!
玉池南這敢怒不敢言的受氣小媳婦兒樣子,極大地取悅了蕭墨,一抬身挨著坐了過去,卻不再動手動腳的,只將玉池南腰間繫的那個玉墜兒託在掌中:“別人都墜的祥雲靈芝如意花樣兒的,你這是什麼?”
細看了,蕭墨髮現居然是跟那荷包上的圖案一樣的,怪模怪樣兒的小鯊魚玉雕,圓頭胖肚地齜著牙齒在笑。
玉池南已經不情不願地回答:“是鯊魚。”想要把玉墜兒收回來,被蕭墨一手捏緊了不放:“這作怪的樣子,倒跟你極像,有幾分野趣兒,送與我罷。”不由分說,已經扯了下來。
玉池南劈手來奪,見蕭墨無賴地將手舉高,打著等自己撲進他懷裡的盤算,馬上止了身形,沒好氣地說:“我可只帶了這一個出門!”
“那我們換!”蕭墨笑眯眯地解下自己帶的一個和合如意的玉墜子塞給玉池南,將那隻鯊魚玉雕系在了自己的衣帶上。
腰間不帶飾物顯得光禿禿的不好看,有些失禮,玉池南只得將那隻和合如意的玉墜子繫好了,抬頭看蕭墨正打心眼兒透著舒心地看著自己,突然想起這樣子倒像是互換定情信物似的。
玉池南心裡正在硌應,耳邊果然聽到蕭墨輕聲囑咐:“可得給我係好了,不準送人,也不準掉了,不然你就留在宮裡給我好好檢討三天三夜!”不由扭過頭去,不想再理會這貨。
蕭墨盯著玉池南偏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