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子,招待你一餐是沒問題的。”看玉池南這樣子,八成兒是沒吃早餐就出了門的,顏庭謙將放茶點的碟子向他推過去了一點,又細心地給他加了茶,見玉池南將碟子一掃而空了,才慢悠悠地補了一句話,“而且觀雲觀那伙伕道士的手藝很好,做菜極香。”
顏庭謙,如玉公子!你怎麼也黑化了?!玉池南一杯茶灌下肚,摸摸小半飽的肚子,氣忿忿地瞪向顏庭謙,惹來顏庭謙的一陣大笑。
氣氛一活絡開,先前的一點子拘謹不翼而飛。顏庭謙不愧是被點中探花的人,言談風趣,見聞淵博,玉池南與他一路談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觀雲觀。
聽得馬蹄聲響,一個乾癟瘦小的老頭兒赤著腳衝出了觀門:“竹籤子,老子還以為你爽約不來了呢!”
這口出狂放之言,半挽了一隻褲腿、鞋也不趿一雙就跑來掀車簾子的老頭兒……玉池南目光剛落到老頭兒頭上的髮髻上,果然聽到了顏庭謙的引見:“這位就是觀雲觀的觀主,莫道長。”
雖然“觀”字多,可這莫道長的言行也未免太有礙觀瞻了吧?好在玉池南奇人異士也見得多了,心裡嘀咕,面上並不驚訝,只含笑行禮跟莫道長打了招呼。
莫道長目光在玉池南的身上轉了一圈,叫了聲“小……娃兒”,嘿嘿笑了聲看向顏庭謙:“愣瓜兒竹籤子,還不快下來,等著道爺來抬你嗎!”
竹籤子?玉池南眨眨眼,看著顏庭謙被莫道長一手揪下車,忍不住笑彎了杏眼;冷不丁莫道長回過頭來:“對了,還有你這小子,還沒把名號報給道爺呢。”
“在下姓玉,名池南,池塘的池,南方的南。”玉池南連忙斂了笑容裝出個正形來。
“京口情人別久,相思無處通書。但見萬頃碧海,何人送我池南。”莫道長似是隨口誦了首六字詩,向玉池南展示了下自己的文化水平,然後大手一揮定了拍,“知道了,就叫你小籃子!走吧,一起進去,你頭次來,我帶你參觀參觀!”
小籃子……這跟竹籤子比也沒好到哪兒去!玉池南哭笑不得地應了,隨著莫道長往道觀裡走去,渾然沒有注意到顏庭謙若有所思的目光。
一直聽說莫道長是隱居的高人,當年與自己相遇時也不過送了一句“春舞玉臺花”的讖語,而後自己果然被點中探花。沒想到他與玉池南甫一見面,倒是一口氣說了整首詩,偏偏聽起來似乎像是男女情|事方面……
顏庭謙搖搖頭,想不通就不想,天機不是自己這等人能夠參透的,且看來日罷。
作者有話要說: “京口情人別久,相思無處通書。但見萬頃碧海,何人送我池南。”是粉絲從幾首六字詩裡湊來的哈,大家千萬表噴!哈哈,小心噴了粉絲會從你鼻孔裡噴出來!
☆、第三十九章 顏大哥,我對不起你!
粗茶淡飯菜根香,世事靜思得明朗。
觀雲觀的飯菜,倒應了觀中的一副楹聯,野味淡蔬,滋味悠長。吃罷午食,莫道長就急急拖了顏庭謙淨了手,坐上了棋桌。
都說觀棋不語真君子,何況玉池南這個並不懂圍棋的人,何止不語,坐在一邊簡直快要入定了!眼皮剛合上一點兒,莫道長就笑了起來:“小籃子不耐煩看這些,自己去山頂玩罷,既然來了,不去雲頂看看雲海,豈不可惜?”
玉池南也有些不好意思,別人下棋,自己一邊瞌睡,委實太掃人家雅興了,連忙起身告了罪,向小道士問了路,徑自往雲頂行去。
道觀離山頂還段距離,但也是青石鋪路,雖然不寬,不過能在這片密林中開出這樣一條道兒來,顯見得觀雲觀還是很有些財大氣粗的。
玉池南一路行來並不費力,偶爾摘些路邊的野花野果,或吃或玩,不一時就登上了山頂。頂上與沿路的密林截然不同,只長了兩棵蒼勁如虯龍的不老松,想來是因為山頂風大,只得這兩棵老樹頑強地紮下根來。
金烏漸往西斜,山頂一片開闊,放眼四望,雲海茫茫,並不因天晴而消散,反而隨風翻騰變幻,層層如濤,在斜陽下映出深深淺淺的暖色來。
玉池南心境為之一開,想起先前的煩惱,索性如以前常在海邊做的那樣,對著雲海大喊起來:“墨五是個大混蛋!凌錚真討厭!”
只聽得“蛋~~”、“厭~~”兩字迴音繚繚,雲海呼應而變,讓玉池南很有種風雲聞之色變的高大上的感覺,發洩了一通,心裡覺得舒坦多了,這才心情愉快地回來。
顏庭謙已與莫道長手談結束,正一粒粒撿著棋子,一眼瞧見玉池南進來,忙招呼了一聲:“可觀了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