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日狩獵,她被蕭墨拴著,沒有跟著眾人一窩蜂地出去,不過也算避開了與凌錚同行,到第二日一早,玉池南忍不住了,打算也行動起來。
她不擅長弓箭,遠兵器只喜歡用弩,當下取了自己的弩箭出來,讓跟來的小湯圓守好房間,自己走了出去。蕭墨自有深意,將她刻意安排在莽山行宮中一處略偏遠的宮殿房舍中,不與其餘臣屬們混住在一處。
昨夜蕭墨就偷偷溜了過來,在她這兒膩了不少時辰才肯回去;斥也斥不走,想動手趕,又怕響動太大驚動別人,玉池南不得不容了蕭墨這半無賴半流氓的行徑,只心裡還是有些羞惱,因此趕早出來,怕再遇上這纏人的主。
好在一路出來都無事,玉池南去馬廄處取了自己的馬,揚鞭從行宮的側門騎了出來,不想才到前面的路口,已見到蕭墨帶了一眾近衛駐馬立在那裡,見她過來,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走吧!”當先打馬而行。
這混蛋好靈的耳目!玉池南忿忿地瞪了蕭墨的背影一眼,也只得在近衛的夾裹之下,打馬跟了上去。
皇上親自狩獵,場地自然是早就摸好了的,近衛騎隊繞過一片山林,又騎行了兩個多時辰,來到一片草長了半人高的獵場。坐在馬背上,玉池南目力所及,已看到前方的草叢中不時有一陣陣騷動,隱約有動物的尖角或耳朵在草葉中露了出來,只一時也分辨不出到底有哪些。
蕭墨一個手勢,令眾人散開戒備了,這才慢慢騎近玉池南:“跟我走,我帶你去獵麂子。”玉池南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一夾馬腹,跟著蕭墨在獵場中馳騁起來。
騎得幾刻,蕭墨突然放緩了韁繩,慢慢停住了馬,凝目看向前方:“就在前面了。”玉池南舉目而視,果然發現一群棕黑色的似鹿非鹿的動物正在很遠的一處上風口吃草,時不時警覺地抬起頭來四望。
“麂肉細嫩味美,這黑麂的皮子剛好讓人鞣了,給你制一雙小皮靴。”蕭墨慢慢靠近了玉池南,輕聲解釋,見玉池南從側鞍上取下了弩箭,不由失笑,“麂子膽小,一有響動就會跑,弩箭射程太短,若太靠近了,它們又會察覺了。”
玉池南悻悻地放回弩箭:“我可以追上去射嗎?”
“這距離,馬追不上它們!”蕭墨看著玉池南一臉的不甘,輕聲笑了起來,“你怎麼不拿弓?”
“不太拉得開,不喜歡。”玉池南看向蕭墨取在手中的一張硬質精鐵胎的大弓,有些遺憾,不提防蕭墨一手摟了她的腰將她抱到自己馬上:“無妨,和我一起拉。”不由分說將弓身塞到了她手裡,另一手已握了玉池南的手,將弓弦勾在了兩人拇指的玉扳指上,口中指點著,慢慢發力讓玉池南與他一起拉開。
玉池南有些不自在,被蕭墨帶著試了幾次,正想脫身坐回去,蕭墨已經取了鐵箭搭在弦上:“我們一起射,看看準頭可好。”既然箭已在弦上,那就合力一起射一箭試試看,射完箭了再坐回自己馬上吧。
玉池南藉著蕭墨的力量拉滿了弓弦,瞄準了遠處一隻毛色棕黑髮亮的雄麂子的眼睛,按著蕭墨先前的教導,屏息凝神,然後驟然一鬆,蕭墨如心有靈犀一般,與玉池南同時松弦,鐵箭力道極大,“嗖”地一聲飛出,正中那麂子的眼睛,對穿了過去。
雄麂子的突然倒下,讓一群麂子受了驚,撇下死了的同伴飛也似地逃走開來;玉池南也不貪心,見正中目標,小小歡呼了一聲,鬆手掛了弓,也沒來得及想到回到自己的馬上,徑直與蕭墨共騎,驅馬來拾撿獵物。
騎到地頭,玉池南正要屈腿下馬,腰身卻被蕭墨牢牢抱住了:“寶寶,真想這樣一直和你共騎下去。”玉池南不由僵住了,剛才一心掛在射中的獵物上,卻沒提防到與蕭墨這般緊依著共騎,摩擦生火啊……
“墨五你這混蛋,給我收斂點!”玉池南有些慌張地四望了一下,生怕被那群近衛們看到,那又得讓她無地自容一回了。
蕭墨料到她怕羞,呵呵一笑,鬆開了手,先躍下馬來。玉池南這才鬆了口氣,跟著跳了下來,還不及站穩腳跟,已被蕭墨一把橫抱著壓在了草地上:“教你射中了麂子,你得付我學費吧……別怕,這裡草深,別人看不到……”
昨晚他只是揩揩油,不想現在青天白日的,他卻變本加厲起來,還很有種可能會擦槍走火的危險!玉池南羞惱起來,趕在蕭墨使出手段之前,一口咬破了他壓上來的唇,奮力將他從自己身上掀開,遠遠地逃開了去,翻身上了自己的馬,疾馳沖走了。
蕭墨噝了一聲,輕輕拭掉唇上冒出的血珠,看著玉池南逃走的背影,輕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