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嗡嗡不停的音波攻擊了……
什麼散花修懺的儀式,留給能扛得住的有緣人吧,反正她是決定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不要在夏夜去擠勞麼子人多的地方了!
可惜事與願違,一大群人緊跟著一路做著法事的人擠了過來,玉池南猝不及防,剛好被這群人將她與顏庭謙分開,只來得及喊了聲“顏大哥”,就發現他已經被人流卷裹著不見了蹤影。
玉池南只得艱難地隨著人流慢慢往出口挪去。眼見得出口在望,忽然前面有人驚駭地叫了一聲“殺人啦!”,轟的一下,前面的人瘋狂地反身向後而逃,而後面走著的人卻來不及反應,頓時擠得擠、推得推,像捅了馬蜂窩一樣,人們拼命地推搡著轉身逃命。
這架勢,比當年玉池南曾在草原上看過的一大群野牛四散奔跑的氣勢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草原上是大片的平地,野牛們可以散開了跑,而燈市卻只是一條十字街,人群一擠,堵得死死的,亂成了一片。
玉池南早扔了手裡的河燈,機警地貼到了牆邊,還伸手扶了旁邊一位快要跌倒的姑娘一把,把她和她懷裡緊緊摟著的一個小男孩一起拉了過來。這時候,若是跌倒了,只有被踩踏死的份兒!
小姑娘被驚嚇壞了,死死地將弟弟抱在懷裡,過了半刻,才醒過神來哆嗦著對玉池南道謝。玉池南顧不得聽她說些什麼,人潮太擠,她身形不夠強壯,哪怕儘量挨著牆了,也很夠嗆,當著人流方向的肩膀已經被狠狠撞了好多下。
這樣不行啊!玉池南看著身邊快被擠扁的姐弟倆,探頭看了看旁邊的環境,有了主意,湊到小姑娘身邊大喊:“把你腰帶給我!”
小姑娘愣了愣,馬上將弟弟交到玉池南手上,手腳利索地解了下了腰帶。這毫不拖泥帶水的利落勁兒,很討人欣賞!
玉池南一手捏了腰帶,瞅準一個沒被人擠的空當,猛地提氣縱躍起來,總算在牆頭搭上了兩根手指,然後用力摳住,將自己的身體撐坐在了牆頭。真險,這牆的高度,已經超出她的極限,幸好她臨時爆發了一點小宇宙啊!
沒了自己的相幫,下面緊抱著弟弟的小姑娘已經被擠得站不住了腳了,玉池南不敢耽誤,三兩下解了自己的腰帶與手中的腰帶結在了一起,垂了下去:“抓緊,我一個個提你們上來!”
“先把他提上去!”情勢緊急,姑娘大聲叮囑弟弟抓牢垂下來的腰帶千萬不能放手,仰頭看著弟弟聽話地抓緊了被提了上去放在了牆頭。
玉池南剛把小男孩放好,小傢伙就急得叫了起來:“姐姐!姐姐!”就這幾手工夫,那姑娘已經被擠得不得不順著牆移了腳。
“坐好!不許動!”玉池南兇住了小傢伙,見他懂事地雙手緊緊扣住牆頭跨坐了,站起身來在牆頭輕巧往前移動,一手已將那腰帶拋了下去,“接住抓緊!”
那姑娘眼睛本來一直就關注在自己弟弟身上,見了玉池南趕來相救,眼尖地一手抓住了垂墜下來的腰帶,極快地在手上挽了幾挽,幾乎同時,玉池南已經發力將她提了起來,只三兩下就將她拖上了牆頭,拉了她走回她弟弟坐的那處。
看著牆下哭嚎著亂成一片的人流,不時有人被推擠的跌倒下去,再也沒看到站起來的身影,想起先前的熱鬧場景,三人頓時不寒而慄;真是劫後餘生啊!
小男孩現在才嗚嗚地哭了出來:“阿姐,我再也不纏著要你帶我出來玩了!”小姑娘將弟弟的頭按在胸前,不讓他再看下面的慘劇,轉向玉池南哽咽道謝:“唐甜甜拜謝公子的大恩,求公子將名姓告知小女子,小女子必在家中為恩人立長生牌位,早晚焚香!”
活人受供奉,是拜謝恩人極大的恩德。玉池南沒想到這唐姑娘會有這舉動,連連擺手:“不用不用,舉手之勞!”她可不是聖母,救這兩姐弟,一是因為就在她身邊,確實是一伸手的事,二是因為她想起了還在阿孃肚子裡的弟弟,等他們出生,她也必定是這樣拼死護著弟弟的姐姐,一時有感,所以相救;可不圖人家這些生奉,沒得有種被架上供桌受煙熏火燎的感覺!
遠遠地已經響起了響亮的鳴鑼聲,還有人大聲吆喝:“不得驚慌,所有人站在原地不動!逆賊已經受戳!若再有人引起騷亂,視為黨同逆賊,格殺勿論!”
這五城兵馬司的統領是誰,倒是好硬的手段!玉池南心中一凜,見牆下的人流已經慢慢平靜了下來,然後次遞在兵差們長槍的逼迫下,老老實實地緩緩走出了街口。
“我們等下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下來罷!”玉池南向唐甜甜解釋了下,這姑娘看起來比自